“嗯？”

袁生晴放下书，扭过头。聂参差挂断电话，站在楼梯上，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透，散在额前，瞅着学生味很浓。

“跟你联系了个学校，要不要试试？”

“啥？”

“我记得我们以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你说你初中毕业，没学历，做技工都不行，我当时没法儿帮你，现在可以了。隔壁市有所技术学院的校长跟我们家交情还不错，刚才他打电话来，说”

“不用，谢谢，”袁生晴飞快拒绝，“承不起好意。”

聂参差眉头打皱：“为什么？学点东西就业，总比现在这样强。”

袁生晴腹诽道，当然是因为不想再跟你产生交集。

见袁生晴没反应，聂参差捏捏眉心，厉声说：“你以为重回学校那么简单？你超龄很多，而且如果要进去，也得先考试，初升高的那些东西，你现在还记得多少？现在距九月开学还有半个月，如果要补，能补出几成？这些问题，你都没想过吗？”

聂参差似乎一直在憋着这些话，他抓住楼梯，问：“还有学费，你现在掏得起吗？好，即便掏得起，可全职学习之后，生活费谁出？别因为跟我闹脾气，就对未来不负责，生生，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需要份正经、长久的工作，起码得养活得了自己，对不对？”

话越说越急，聂参差深吸一口气，抿抿唇，才缓缓道：“生生，我不愿意你这样下去，我会觉得很可惜。”

袁生晴漠然道：“你的可惜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聂参差捏捏眉心：“这只是建议，我不会逼你，只是想拉你一把。”

袁生晴合上书，抱着腿，注视着窗外的雨发呆。

聂参差问：“我等下打算煮通心粉，放点虾仁怎么样？”

袁生晴没搭腔。

“算了，当你默认。”

静坐到下午，施雨添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袁生晴调整情绪，接通了，却是汤淼：“袁生晴？”

“啊？”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汤淼？”

汤淼劈头盖脸地问：“杀娉婷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看来汤淼也看到了新闻。

袁生晴简直想仰天长啸了。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凶手吗？怎么还能见雨添，接电话？难道是同名同姓？可这也太巧了......”

电话那边传来施雨添安抚的声音：“你别急，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听到施雨添讲话，袁生晴无奈苦笑，旋即又浮出丝庆幸，能名正言顺见面的理由，这不就来了吗？于是他端正坐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事情很复杂，电话里讲不清，我们见面再谈吧。”

听筒那边已正式换成了施雨添：“好。”

袁生晴飞快扫视时间：“就今天下午，四点钟。”

“没问题。”

挂断电话，袁生晴快速绕着客厅转了两圈，边转边深呼吸。

聂参差从厨房探头，见状惊道：“生生，你想开了？”

“什么想开？不懂你在说什么，”袁生晴摆摆手，“我等下得出去，饭不用做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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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

这次见面算是意料之外。

袁生晴没料到汤淼还惦记着这个案子，他只知道之前乔娉婷被杀，汤淼受到刺激，住过一阵医院。

见面地点在县城新开的咖啡馆，红色软沙发，灯光只开到一半亮开，既可营造氛围，也能名正言顺省电费。

汤淼穿了条蓝色雪纺碎花长裙，剪了短发，五官瘦削精致，不过没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