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袁生晴怒道,“你怎么不把自己剁吧剁吧喂狗?”
“大清早,不要说这种小孩子似的胡话,”聂参差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做。”
袁生晴饿得打嗝,撂下句随便就走了。
老实说,无法品鉴聂参差厨艺如何,因为材料都是现成的,厚切面包煎鸡蛋加培根,谈论口感好坏没意义。
袁生晴戳破鸡蛋,没流黄。好吧,六十分。他塞完鸡蛋,问:“一晚过去了,郝潇洒的事,你爸还没改口,是不是?”
聂参差闻言,说:“我今天早晨跟他打过电话,他还是老样子。”
袁生晴犯难:“他老人家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害怕我会跟你旧情复燃。”
“哈?他为什么要操心这种像太监唧唧一样根本就他妈不可能存在的事?”
“生生,你说话太难听了,”聂参差放下餐叉,眉心打皱,郑重道,“我认为我的表现值得他的怀疑。”
袁生晴讥道:“你什么表现,见面就让我挡刀?还是啥的?我不懂,你们有钱人都爱拿伤害当爱的小游戏吗?痛死个人欸,傻/逼。”
想起酒吧的事就犯堵,本该好好跑出去的,结果被迫挨刀,而且始作俑者还是老相好。袁生晴早就明白,聂参差是个极自私的人,他的示爱更像种炫耀,可能私下还有表格,列举若干我可以但你不行的事,每天做一点,争取可持续性压你一头。
聂参差肃然道:“你错了,生生,那刀和我无关,原本是冲着你的,如果我没拽你一把,刀会直接捅进你前胸。”
“我?”袁生晴嗤笑,“谁这么有病,专门到你地盘搞我?”
“我调查过,是个和爸爸有过节的人。”
“你不会想说牧锦方吧?”
“你认得他?”
“不认得,随便猜的。”
“确实和他有关系,不过不是他本人,是他儿子。”
“你说宫,”袁生晴立刻打住,“他儿子?”
聂参差点点头:“你失血后住院,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当然,也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行凶者最后才松口,是个叫宫涂的男生雇他给你个教训。”
袁生晴慢慢嚼着面包,满嘴的甜味,脑袋里却是苦的。怎么可能,宫涂虽然讨厌他,但也没必要下这种狠手等等,难道宫涂知道裸照泄漏和他有关了?
思忖片刻,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天从阿刚家回去的时候,不还被宫涂质问去哪儿了么。
聂参差托腮,端详着袁生晴的反应:“生生,你在害怕。”
未免手哆嗦得引起注目,袁生晴搁下餐叉,强装镇静:“没,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要对个陌生人下手。”
“我也很好奇。”
点到为止,聂参差安静吃完饭,上楼处理工作。袁生晴刷好碗,穷极无聊,在客厅散步,无意间发现书柜里有几本高中课本,书页破旧发黄,但不妨碍读,上面写满笔记,字迹是聂参差的,他认得。
午饭之后,上午的时间总过得很快。
脱离学习的环境太久,看些信息密度高的东西都得反应半天,注意力也容易散开,就像被开水浇过的白菜心。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当初的聂参差确实很用功。休息的时候和自己谈些小儿科的恋爱,正经事一点没落,怪不得俩人路径越差越远,袁生晴不由得感慨。
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书本最后一页,黑色碳素笔的稳定性太强,到现在字迹依旧清晰可见,方方正正的三个字,和聂参差并列。
谁也没法否认,俩人离得这么近过。而弄到眼下这种局面,只是因为单纯的不配。任何感情都会离开,如果当时投入太深,往后看来,会觉得像做了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