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绷的心情到现在才能舒缓分毫,袁生晴跟个老头似的挺直腰,捶捶后背,牧锦方忽然从后搂住他,说:“但有件事,得让阿晴帮忙。”

“你讲。”

“劝走施雨添,”牧锦方压低眉,“宫涂去北京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让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但找个他看得顺眼的陪着,一时半刻也做不到。你知道的,那个小孩有多挑。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施雨添。”

袁生晴下意识跟着附和:“嗯,我也看得出来。”

“我调查过施雨添那孩子。可靠,有耐心,能干活,离了婚,擅长照顾人。当下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些优点袁生晴自然懂得。不过经牧锦方复述后,他莫名不太想承认,小声反驳:“他也有不少缺点,比如人很无聊,平时就爱看老太太才看的电视剧,爱多管闲事,脸皮也薄,还讨厌讲话,有什么都闷心里边儿,一脚踹不出个屁。他老婆为什么跟他过不下去,和这个也有点关系.......”

越讲越离谱。

“阿晴,我不想通过你的嘴了解施雨添,”牧锦方捧起他的脸,“至于原因,我想我不用再重复了。”

被迫对视,觉察到对方眼底的忍耐,袁生晴只得点点头。

“我也跟宫天心,就是宫涂的母亲提到过计划,”提到前妻,牧锦方的语气变得敬重了些,“她也同意了。其实她更想让宫涂跟她去新加坡,不过有件事还得消化一下宫涂的性向。她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自己嫁给个同性恋,又生出个同性恋。”

袁生晴闷闷地嗯了声。

“谢谢你,阿晴。”

“没事,只要能帮到牧哥,”袁生晴有点出神,“我做什么都行。”

******

******

回到医院,袁生晴怎么都睡不着。朦胧间做了个梦,还是跟人约炮的那种,做得他心脏狂跳,索性夹着被子自/慰。他闭上眼,回想施雨添的冷漠,双手不由得加快速度。

别这么吝惜表情,为我笑点,说些废话,行不行?施雨添,你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还是说,你只是拒我千里?还有啊,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和宫涂走这么近?让他靠你的肩膀,搂你的腰,跟你说悄悄话,吃他挑出来的食物?穿他喜欢的衣服?难道你欠他钱吗?如果喜欢,为什么就不能试试我?试试我好不好?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神无法凝聚,弄得满头大汗也没成功,袁生晴虚脱地翻了个身,抽出酸痛的手,鬼使神差的,他扭过头看向房门。病房外的走廊灯还亮着,透过门上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方块形的光斑。

没人偷窥。

袁生晴彻底吁出口气,将手指放在鼻端猛嗅。一股腥酸味,搓搓手指,还有点粘,虽然没射,前列腺液到底被挤出来些,他关上灯,狂暴地抽出纸张擦干净手,准备重新入睡。

突然,地面发出声轻响。

静谧的房内,有什么东西掉了。

袁生晴不耐烦地掀开眼皮,一只黑色的小圆球正在床头前打转,小圆球旁是空了的抽纸盒。他弯腰捡起圆球,打开灯盯着瞧,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立刻帮他找到答案。

是微型摄像头。

谁装的,答案就在嘴边。

袁生晴愤而冲出房门,走廊空荡荡,连该值班的护士都没有,除却吸顶灯的光,一览无余。

病房全是空的。

在打开走廊全部的病房后,气喘吁吁的袁生晴将视线转向医生办公室。

聂参差,监视我很好玩吗?

袁生晴一脚踢开办公室。迎面而入的是张白色办公桌,桌子上躺着个裸男,男人双腿大敞,不住地颤抖着,塞在后/穴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