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尴尬地摇头。

一张大圆桌,饭吃得像在打游击战。长时静默,然后不知道谁突然冒出句话,例如天气如何,不知多久,才有另一道声音敷衍地回答,然后是更长时的静默。总之,彼此坐得远,话也隔得远,从没碰过面。

这时,牧锦方打破僵局,放下筷子,说:“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也没必要再拖着了。宫涂,我打算给你办转学,你高三去北京念,学校在玉渊潭附近,房子已经找好,出门就能坐十号线,很方便。”

宫涂以为牧锦方知道了他裸照泄露的事,怕丢人才作此安排,忙强辩道:“为什么?我在这里不念得好好的吗?”

牧锦方淡淡道:“这里太小。”

“小县城一样出人才,”宫涂理直气壮,“去北京多花钱,你省点钱养老不好吗?”

牧锦方不为所动:“我还用不着你操心。”

一遇到宫涂相关的事,牧锦方便展现出雷厉风行的一面。

宫涂瘪瘪嘴:“反正我不去。”

“那,如果施先生跟你一起走呢?”

施雨添停止食用毛毛虫,抬头问:“什么意思。”

“我在北京有朋友做物流,正好缺人手,施先生最近没有工作,完全可以去试试,”牧锦方笑了下,“这么好的年纪,又没家庭负担,不出去闯荡几年,实在可惜。”

袁生晴也跟着侧目。

施雨添要走?

宫涂的态度登时发生巨大反转,问:“你真给雨添哥找好工作了?”

“嗯,现在只差施先生点个头。”

宫涂抿着唇,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说:“如果雨添哥同意,那转学的事,我可以”

“我不去。”

施雨添好像在嘴里私藏了鞭炮厂的存货,几个字,噼里啪啦全炸开,没半个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