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参差从容收腿,冷目横视左一部,接着一把扯起袁生晴,往车旁大步走。

“丢人,”聂参差敛声道,“这几年,你就跟这种男人混在一起的?”

袁生晴无从解释,唯有干笑两声。

左一部擦掉脸上的汗,重新追上去,紧紧搂住袁生晴的腰,吼道:“老婆,你真打算这样扔掉我?!我知道你嫌我穷,可我能把有的都给你,那些个有钱的能做到吗?!老婆,我找你找得太苦了,太累了,我太想你,咱俩一起回家吧,我求求你了!”

话喊到最后,已全然扭曲原本的音调。袁生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出于惧怕还是愤怒。聂参差倒是果断得很,绕到左一部身后,踹膝加锁喉,两下就把他掀翻在地。

左一部捂住脖子猛咳嗽。

聂参差干脆收手,稍歪头,对准袁生晴说:“这两招还是你教我的。”

袁生晴不耐道:“别说了,快走。”

围观群众开始影响到路口的交通。

聂参差摸出发圈,随手将后脑散乱的头发绑紧。如此一来,粗眉下那双不近人情的眼愈发飞扬。他正要离开,小腿又被左一部抱住。

“你看起来,咳咳,可比我年轻多了,”左一部咧开嘴,笑非笑,哭非哭,“比我之前在他身边见到的男人,都年轻。”

聂参差略一错愕,好在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扫视着周遭看客,然后低头冷冷道:“松手。”

左一部猛咳了一阵,说:“你这么有钱,居然也愿意被贱人当凯子。呵呵,有钱人的爱好真奇怪啊。”

袁生晴忽然跪下,一根根地掰着左一部的手。

聂参差改为注视着袁生晴弯曲的背脊。袁生晴很瘦,后背脊骨节节分明,衣服都要遮不住。

左一部不为所动,继续说:“你跟他睡过没有?我跟你讲,他被人强/暴过,还是我找的男人,那个人比你还壮,鸡/巴也粗,他被操得爽死了。要是上了床,你可得使巴劲,哈哈哈。”

聂参差淡淡地回应:“哦,是么。”

他这种隔岸观火的态度,彻底压垮袁生晴。袁生晴狠狠哆嗦了下,争辩道:“左一部,我也向你保证,我一定还你钱,三倍,不,十倍还你!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啊!”

左一部阴笑道:“除非我死,老婆,否则你始终都是我的人。”

被掰开的手指重又合上,如同蚌壳那般严密,袁生晴弄得脖子都红掉大半,也没能将他的手指从聂参差的腿上卸下。他徒劳地张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末了自嘲地笑了下,抬起头,看向聂参差。

聂参差也在看他。

意料外的对视,并没让聂参差作出多余的反应,他单手插兜,轻飘飘地说:“无聊。”

对,无聊。

这种挣扎和追击,在他看来,和菜市场那种为了块八毛而争得急赤白脸的闹剧没有区别。

袁生晴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在左一部露出得逞的表情时,一柄短刀横穿过他的掌心。

蹲下的聂参差松开短刀,伸出一根指头,抵住左一部的额头,把人向后推。

几秒钟后,人群中心爆出惨烈的嚎叫。

同时,人群之外,一辆宝蓝色的凌志飞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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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没去,聂参差先带着袁生晴去了商场,从头到脚都换了套新的。不过风格没变,卫衣牛仔裤,鞋子也是同款不同色,懒惰的购物方式,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挺专情。

大型商场内无孔不入的灯光没能缓解袁生晴的颤抖。他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魂不守舍,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复盘刚才的闹剧。

聂参差付完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