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涂的脸贴着施雨添,瓮声瓮气地问。

施雨添觉得没什么好瞒的,说:“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那他伤害你,是因为袁生晴咯?”

“嗯。”

“你居然不生气。”

“对,我不生气。”

宫涂抬起头,脑门儿狠狠顶了下施雨添下巴:“你为什么不生气?医生说这把刀差点扎穿你的脾!五脏六腑,娘胎里带的,不能跟眼镜框似的,旧了就扔坏了就买,你到底明不明白!”

没被左一部吓到,倒是被宫涂的严肃震住,施雨添忙说:“我明白,脾脏破裂的话会大出血,要命。”

“知道就好!”宫涂不死心地又补充了句,“知道就记得离袁生晴远一点,他只会害你。”

******

******

袁生晴一整夜没合过眼了。连续的审问,让他筋疲力尽。与不能睡觉相比,尿意和口渴不值一提。

审讯的警察前面摆着个透明袋子,袋里放着把刀,就是郝潇洒用来攻击他的那把,而且不停地问乔娉婷的死亡过程,袁生晴哪里回答得上来,只机械地重复我不知道。最后,双方闹掰,他被关在审讯室。

耳边终于平静些,袁生晴这才有时间思考这件事的发展经过。

简单来说,就是他变成了郝潇洒的替死鬼。

从昨晚郝潇洒故意拿凶刀攻击自己开始,计划就展开了他故意让自己接触凶刀,还制造自己手臂被伤害的表象,如此也能顺理成章地把凶车的驾驶权让渡出去。加上那个处在暗处的老大打点好了一切。

一环扣一环,它们就像猪笼草,先前装作无害的模样,擎等猎物进嘴。

袁生晴愤恨地捶击桌面,这阴招儿粗糙得很,要在寻常时候,他能看不出?要怪就怪自己急于求成,太想清扫过去,让因他泄漏的宫涂裸照销毁,让乔娉婷的死有个结果。

然后,重新开始。

自从左一部那里逃走,除却施雨添,他对所有遇见的人抱有敌意,包括对他无限包容的牧锦方,另有所谋的人,才是正常的,谁会无端对你好?这才该是一贯奉行的标准。然而碰到真不该信任的对象,又轻易地信了。

沦落到此种境地,袁生晴发觉比起郝潇洒,他更恨自己。率性乱为,一直想逞强,一直想弥补,却一直做错事。

“妈的!!!”

袁生晴砸得手掌通红。

他现在孤立无援,甚至连个证明自己不叫郝潇洒的身份证都没有。

疼痛让他保持片刻清醒,没多久,有两个人把他带进独立的房间,房内坐着个男人,对方高大威猛,留着寸头,白衬衫紧绷在身上,一条颜色发灰的牛仔裤,紧绷的腿根鼓鼓囊囊。他正在吃汉堡,听到动静后抬起头,说:“郝嗯?!”

袁生晴也不由震住:“俞小明?!”

对方正是黄毛党老大,和宫涂睡过又被甩掉,还和他在马路牙子上打过架。

俞济明抓狂:“不是小是济!啊算了这不重要,你怎么在这里?郝潇洒呢?”

一提这个就来气,袁生晴怒道:“你们这群蠢货,郝潇洒早跑了,从昨天早晨起,我就代替他在这里蹲着。”

这下换俞济明傻眼:“可你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啊算了这也不重要,郝潇洒人到底在哪里?”

“都说跑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袁生晴质问道,“你俩是一伙的?”

俞济明绕过桌子,扯住袁生晴的脸,仔细拉扯,最后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另一个同样魁梧的寸头男出现,正是那个强/暴过袁生晴的阿刚。

碰到阿刚,袁生晴感到不舒服,往后避开几步。阿刚也一样意外,俞济明说:“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