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方制止道:“不要胡乱臆测,阿晴和你差不多大,对待同龄人,该这么不尊重的吗?”
宫涂嘁了声:“你见过他身份证?知道他哪年哪月的?就他那流里流气的样,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岁数,和我一个岁数的都在上学,身上哪有这么重的社会味儿。”
牧锦方斥道:“你专门看我,是想吵架的?”
“当然不是,我是您儿子,非常时刻尽尽孝道,是分内的事,省得你光说我眼里只有我妈宫天心女士,”宫涂把刀刃一别,半块苹果肉,连带上面的皮全掉垃圾桶里,“只不过忍不住对你的审美表示下些微的不满罢了。还有,爸,别嫌我话难听啊,你年纪一大把,尤其和我们这种人比,人格魅力和钱的魅力,孰轻孰重,你肯定比我懂。”
“够了,我没那个心思跟你吵架,”牧锦方面露不耐,“宫涂,我最讨厌你这点,刻薄,你和你妈妈一样刻薄。”
宫涂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原来说实话就叫刻薄哦。
牧锦方不打算宫涂周旋,将话重新引回施雨添这里:“施先生,方便告诉我你和阿晴什么时候认识的么?”
施雨添抓住裤腿,注意力不在于问题,而在于发问者
为什么他要问自己和袁生晴的事情。
“别介意,只是随便聊聊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牧锦方故意顿了顿,“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施雨添唇角紧绷,半垂着头,视线集中于宫涂手中的水果刀上。冰凉锃亮的刀刃,反映着他的眼。汤淼总说说他看上去不像好相处的人,就因为眼里没感情,冷漠、空洞,什么都没有,好像戈壁滩,还问他是不是视力不好,看人总飘在半空。
之前没对这些话有太多感受,因为没人愿意浪费时间观察他,自己也不例外。
但现在,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内,什么都不熟悉,只有这双冷漠又空洞的眼,能让他放轻松些。
何时认识,这个问题本不值得思考,但施雨添还是等待良久才回答:“我们是一个月前才认识的,不算多熟。”
“哦,原来是这样,”牧锦方似乎松了口气,“其实我是想问问你阿晴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吃什么,他最近一直在我那里住,我作为房主人,要考虑周到才行。”
“这些我都不清楚。”
事实也是如此,他不了解袁生晴。或者说,还来不及了解。发生的意外太多,他们根本没长时间相处过像他和汤淼那样。
宫涂泼冷水,说:“爸,你要真想知道他人在哪里,又喜欢什么,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反正你连手机都给人家买完了。”
牧锦方淡淡道:“打过,打不通。”
宫涂幸灾乐祸:“哦,也有可能是不想接。”
牧锦方:“闭嘴。”
宫涂哼了声,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说:“爸,我平时确实怕你,但在袁生晴的事上,我不会坐视不管。”
说完,转身离开。
施雨添跟在后面,关门的时候,他注意到牧锦方正注视着他,眼底的冷漠远胜自己十倍。
“宫涂。”
走远些之后,施雨添叫了声。
宫涂回头笑得花枝乱颤:“干嘛。”
“袁生晴他,”施雨添直接问,“他最近没回来,是什么意思?”
宫涂立刻垮下脸:“哦,他不一直赖我家里么,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电话也打不通,我爸都被打枪住院了,还是没忘找他。你刚才看他打电话了吧,八成就是让手下找袁生晴的。”
消失?难道是选择彻底离开这里?如果是因为这个,倒值得庆祝,在这个弹丸之地,有左一部虎视眈眈。离开也算放毒割腐,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