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涂点点头,说:“那我们去给我爸买点东西。”

牧锦方最后只得到一兜子苹果,和打折后的山竹。宫涂买山竹的时候,还不忘编排老爸,说他爹最爱吃这个,因为觉得像男人屁股,多恶心啊。边说边嫌弃地往袋子扔东西。

回到私立医院,独立病房外把手森严,一众大汉排出人墙,宫涂视若无物,甩着水果袋子穿行而过。一使劲,袋子还脱了手,苹果碌碌地滚开,大汉们帮忙捡好,施雨添盯着苹果上被碰烂的部分,嘱咐道小心点。宫涂笑着说,没事,我爸年纪大,牙不好,就爱吃软的。哦对,除了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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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方躺在床上,正在打电话。病床尾部坐着个小年轻,正在帮他修脚。

宫涂拉开门,跟赶母鸡似的把小年轻赶走,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施雨添表现得很局促,挨着宫涂,轻轻地坐下。

牧锦方很快收线,守卫在旁的大汉接过手机,退到门外。

施雨添见牧锦方的次数不多,但无一例外,对方身上都有外露的压迫感,包括当下,即便负伤,牧锦方依旧给他一种可以掌控全局的魄力。

宫涂摸出个苹果,说:“爸,你这有没有水果刀,我忘记买了。”

牧锦方朝后一指:“有,在后面的柜子里。”

宫涂朝后走,施雨添和牧锦方的中间再无遮挡物。

突然空出的视线,被牧锦方高大的身躯塞满,施雨添呼吸一滞,下意识扯扯领口。

这个动作被对面的问话打断。

“施先生最近有没有见到过阿晴?”

牧锦方的声音低沉有力,和他的面相很配。他的外形并不属于特别俊朗,眉形粗重,戴着银框眼镜,眼窝偏深,如此眼神确实显得深邃,但也容易产生距离感。

阿晴。

施雨添在心底腹诽着这个称呼,原来牧锦方是这样叫袁生晴的?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都是叫大名,全须全尾的“袁生晴”,没这么亲昵。

“施先生?”

牧锦方又问了遍。

施雨添如实道:“我没见过。”

“哦,好。如果见到的话,麻烦施先生告知我一下,或者告诉宫涂也可以,”牧锦方笑得很有礼貌,也很高高在上,“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宫涂削着苹果皮,愤愤道:“爸,你还管他做什么,他这种人,别说两天不回家,一个星期不回家也不奇怪。保不齐人家傍上个比你更大方更年轻的款爷,现在正乐不思蜀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