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马立刻朝袁生晴藏身的草丛狂奔,袁生晴不敢再逗留,猫腰要跑,男孩挪开背包,露出井盖被挪开的下水道口,他指指下面,喷出烧烤味的话:“快进去躲躲。”
怪不得要选这个地方当掩护点,还背个包,看来男孩也不算笨。
袁生晴踹掉蜘蛛网,矮身往里钻,男孩紧随其后,俩人顺着梯子向下爬,没挪多远就泡进污水中。泛着腥甜的恶臭萦绕不散,袁生晴使劲昂着头,仔细回想炸鸡的味道。酥皮,软肉,还有喷香的椒盐
头顶奔过去阵嘈杂的脚步声。
俩人屏息听着,脚步声始终没有消失。
袁生晴心道如果他是牧锦方,肯定要留几个人在这里待命,再从原路上去无异于送死,必须从别的口出去。
管道内的黑暗似在无限地膨胀着,他拎起胆子,小心踩到地面,污水直接没上胸口。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浑水平静地流动着。
本来在水中行走,并不是件难事。但这里的水是时间的废墟,埋葬着许多人生活的边角料,藏污纳垢,脏得很。袁生晴用双腿破道,心底忽然感谢起牧锦方,幸好他之前死拽着自己治身上被勒出的伤,要不经这一遭,肯定得发炎发烧。
不知道走了多久,头顶终于泄出几条光线,俩人迅速爬上去,慢慢挪开井盖。是条荒僻的小路,袁生晴爬上去,松了口气。
男孩把井盖挪到远处,脱掉被污水跑得透明的白衬衫,恍然道:“对了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记性不好,爱忘事。”
合作一晚居然连对象的名字都不知道。
袁生晴哭笑不得:“我叫郝潇洒。”
男孩连连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袁生晴打车回牧家主宅,别墅里空荡荡,只剩看门的保姆,保姆守着碗粥,碗周药香隐隐,她揉揉困倦的眼,说:“牧先生吩咐过,要给袁先生熬安神的粥。”
“哦,谢谢。”
袁生晴瞥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新手机,便钻进浴室,将花洒拧到最大,冲掉污垢,才发现身上都是伤口,剐蹭到的,撞到的,指甲缝里都塞满了灰泥。
很累,也很紧张。
但他不能休息。
牧锦方那边顾不得了,袁生晴拿走桌上的新手机,直奔宾馆。郝潇洒还在睡觉,袁生晴松了口气,坐在旁边抽烟,让脑袋保持清醒他不能睡,他还要想清楚到底怎么处置郝潇洒。
挨到天亮,袁生晴一动弹,手碰掉杯子,烟灰散落满地,他恍然睁眼,和郝潇洒对视。
郝潇洒跟团子似的蜷着,说:“谢谢你昨晚的吗啡,我舒服多了。”
“不用说这些废话,指使你做这一切的幕后老大,准备告诉我是谁了吗?”
“哎,小兄弟,你可别嫌我说话难听。即便我真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什么,”郝潇洒的状态比昨晚好上许多,“这是老大和牧锦方的事情,我们这种小兵,只能被当棋子用。”
袁生晴不悦:“整那么多比喻句做什么?还棋子?不想说拉倒。”
江湖事江湖了,他还是决定找柴颂哥,柴颂哥资历深,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锯嘴葫芦。
正忖着,郝潇洒的手机响了,袁生晴警告地瞪着他,然后拿到耳边接通,对面冒出道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一听平时就没少抽烟。
“今天你得去自首,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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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自首?
袁生晴狐疑不定,郝潇洒倒显得异常的平静,团身在床上,大喊一句知道了。对面男声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其他事情我都解决完了,你放心,即便进去,你也一样有得吸。”
接踵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