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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淼住在城区最好的宾馆,要了最大的套房,她住里面,施雨添睡外面。
兴许还残留着点默契,在相安无事,保持沉默到近乎冷战了几天之后,某个半夜,俩人同时起床喝水,接着在对视中相视一笑。
汤淼端着水杯,窝进沙发,问:“那个叫袁生晴的男孩子,是不是和你有点猫腻。”
纸包不住火,施雨添不做隐瞒,将救袁生晴的始末和盘托出。汤淼单手撑下巴,听完后点点头,品评道:“少见你这么男人的一面。”
施雨添哭笑不得:“之前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闷,无聊,没个性,随波逐流,欲/望低,”汤淼直言不讳,“有段时间我还怀疑你是阳痿,因为你在床上从来都不主动。”
施雨添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怕你不愿意。”
汤淼淡淡道:“可明明你看起来更像不愿意的样子。”
施雨添动作一僵。
“压抑太久的人就是这样,连自己到底愿不愿意都分不清了,”汤淼轻盈地起身,经过施雨添的时候,故意在他下面抓了把,“我有种直觉,如果你再跟之前似的过日子,迟早变成真阳痿。”
被汤淼抓过的地方多出几条裤褶。施雨添抻平裤褶,暗暗计算着自己有多久没照顾过小兄弟。
粗略统计的结果有些惊人,两只手都不够数。施雨添捏捏鼻梁,叹了口气,老实钻进被子里。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下意识接通,又担心是匿名骚扰电话,正想挂掉,却听到了宫涂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现在一个人,很害怕。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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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生晴只身走在大街上。正值下午下班的时间,云絮被烧灼得通红,街边行人步伐匆匆。
手机的普及,直接导致公用电话亭的废弃,青绿色的盖顶脏兮兮的,某日或许会成为鸟巢。好在报亭还生龙活虎着,摆在一旁的黄色公用电话也干干净净,乌黑的按键泛着层薄润的油光。
寻摸到个偏僻的报亭,袁生晴拿起话筒,拨通了个号码。很快,对面接通,防备道:“谁。”
袁生晴掐嫩嗓子,说:“宫涂。”
“哦?终于坐不住了,敢打电话了。”
“嗯,我想我们该见一面。”袁生晴故意摆出轻慢的语气,“你每次都用同一个号码发一样的脏东西,不就是逼我见你么?”
“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很有意思。交个朋友吧,怎么样?”
袁生晴暗骂这人变态,但表面还是应承着。对方立刻报出地址,是间地下酒吧的名字,他嘱咐道:“今晚十一点见,如果你敢耍我,明天你的裸照就会发到论坛上。”
”知道,不去是你孙子。”
袁生晴不耐烦地扣上。
妈的,一直这么被动,憋得半死。袁生晴捏捏拳头,阴下脸,寻思着等会儿要怎么揍那人一顿。要是有机会,他也得拍几张裸照搁手机里,天天发吓唬他。金庸说过,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袁生晴嘁了声,今晚他一定要当回慕容生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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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郝潇洒的目的是你,不是柴颂?”
宫涂缩在沙发里,点点头,应道:“柴颂说郝潇洒抓住她之后,根本没怎么样,只是拿走手机,把里面我和她拍的,咳咳,裸照,配上特别不堪入目的话发过来,刺激我。”
吸顶灯没开,只有个小台灯亮着,宫涂坐在旁边,手指不停搓/揉着杯子,他抿了口水,轻轻吞下,凸起的喉结随之一跃,尔后抬起湿润的眼,朝施雨添投去求助的目光:“雨添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