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早饭没困意更没试卷,只能徒然坐着。而宫涂坐在斜前方,正埋头做题。
袁生晴愣了会儿,掏出笔记本,用粗糙的字体写下施雨添的名字,想了想,又在他的名字外面画了个圆。他画圆的时候很专心,手掌摁在纸上,摁得指尖都有点白。圆分两笔完成,左边一条弧,右边一条弧,两线上下相交,如同一个紧密的怀抱。
接着,他脱掉校服,走出教室,靠在走廊的墙面上,指间夹着根碳素笔,目光如同脱离控制的氢气球,不知道到底会落在哪里。
“哎,在学校里不准抽烟。”
一个老师站在远处喊道。
袁生晴默默地乜他一眼,将笔叼进嘴里,抄兜转身离开。
铺天盖地的搜寻活动展开。然而两天后,柴颂自己平静地回到学校。所有人,乃至宫涂都震慑不已。警方把她叫去做笔录,柴颂只是摇头,不想对此细谈。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当晚,在别墅里,宫涂教袁生晴玩游戏机的时候,手机收到了堆照片。照片尺度极大,里面的他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有张下面还硬着,旁边搁了俩用过的安全套。随后是段视频,拍摄者是柴颂,她取笑宫涂,说你在床上硬得好慢。宫涂态度不算好,挡着脸说还是被人操有意思。柴颂说,那我下次戴假鸡巴和你玩啊。宫涂转过身体,只以单薄的背和凸起的肩胛骨面对屏幕。
宫涂平静地删掉消息,打电话给柴颂,问,那些我不准留的视频,你都偷存着的?柴颂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不知道,我的手机被他拿走了。
袁生晴坐在旁边,阴着脸听完,这才明白柴颂很可能只是个饵,对方真正想搞的,是宫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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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删除裸照和视频之后,宫涂表现得很正常。凌晨的时候,袁生晴还偷偷推开过他房间门,宫涂的睡姿像往常一眼,
但有一就有二。随后的四天内,宫涂一直都能收到此类消息,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自嘲说,我他妈怎么跟个色/情男演员似的三点全露。
崩溃并非瞬发的事情。它是个不断掰折的过程。
五天后的清晨,只听得啪的一声响。
袁生晴立刻从房里冲出来,宫涂缩在沙发里,抱着胳膊,瞪着飞到角落的手机。然而手机的坚硬超出预想,不仅没坏,信息的提示灯还在不停地闪。红色的灯,像只怪物的眼睛,时刻监视着周遭。
袁生晴走过去,捡起手机,划开,默记下号码,然后把不堪入目的图片删掉,递还到宫涂手里,说:“要周末了,换个地方休息下吧。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爸也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家。”
宫涂抬起头,质问道:“你要出去做什么。”
“放松一下咯,”袁生晴激了他一把,“总不能跟你似的天天这么紧张兮兮,太累了。”
“我哪有紧张!”宫涂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恶心,他妈的恶心!”
袁生晴不置可否,宫涂又拽拽他衣服角:“哎,你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
袁生晴说:“扯淡啊你,我像会写作业的人么。”
宫涂轻蔑地哼了下,似乎对这个回应早有预料,也十分满意:“也对,你那么久不读书,肯定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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