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翘课从来不通知我,”宫涂远远地说,“不过我听她说北京有个公司想叫她去当书模,她会不会去北京了。”
柴颂哥反驳道:“放屁,身份证还跟家里的,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再大胆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就出省。”
“那她的朋友呢?她朋友很多,你都问过了?”
柴颂哥琢磨着,人也清醒了些,他松开手,袁生晴这才有功夫喘息,整理着被拽歪的校服领子。
“袁生晴!”
听到喊声,他转过脸,见施雨添正疾步走来,旁边还跟着个漂亮女人。女人气质干净,脸上化着层淡妆,眉头紧蹙,显然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充满疑惑。只用了一秒钟,他就确定这名陌生异性的名字叫汤淼。因为即使施雨添走得这么快,还是会时不时停下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施雨添和汤淼的出现,更显得白天的学校生活像出讽刺的独幕剧。
施雨添走到袁生晴跟前,把他往跟前扯了扯,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不用满世界找借口也能和施雨添搭上话,袁生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闷闷地说:“有个叫柴颂的女孩找不到了,他哥正上火,要找宫涂麻烦。”
“柴颂?”
施雨添回想起图书馆那个手持电击枪的红发女孩。
袁生晴狐疑道:“你认得?”
“嗯,之前见过几次。”
“几次?”
袁生晴愣住,目视着施雨添跨过他,大步走向宫涂。宫涂不再表现得那么置身事外,甚至还露出个友好的微笑。施雨添带着他走向柴颂哥,三人继续咬耳朵。
不懂内情的同学们躲到对面奶茶店里,当下便只剩袁生晴和汤淼被晾在旁边。
汤淼打量着他,袁生晴则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那样,反复揉搓上衣衣角。
汤淼忽然开口:“你长得很漂亮。”
袁生晴茫然地啊了声,接着紧张得膝盖发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他和汤淼对峙了?
汤淼个头不如他,又是大病初愈的状态,论战斗力,连柴颂哥的小手指都不如,但袁生晴却觉得喘不开气,似乎汤淼不是个人,而是个塑料袋的牌子。现在这个塑料袋,正通过扎他脖子并计算气绝时间的方式,来向观众演示密封性有多好。
汤淼问:“我看起来很可怕么。”
“没,我只是,”袁生晴违心地否认,“有点紧张。”
汤淼继续问:“担心我会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左一部?”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袁生晴才意识到还有这号麻烦没有解决。他懊丧地攥起拳,梆梆敲脑门。
“看来不是这个,”汤淼一针见血,“那就是和施雨添有关了。”
袁生晴忙道:“和他也没关系。”
“好,那我们不谈他。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从镇上到这里的么,而且还穿着校服?你是学生?那怎么还和左一部扯上关系?”
咄咄的逼问搞得袁生晴语塞,不谈施雨添,就没法回答问题。
“这些都不打算说吗?”汤淼故意顿了顿,“算了,我直接去问施雨添,他肯定会告诉我。”
袁生晴吓了一跳,反射性抓住她的手:“等等!”
汤淼回过头:“那你喜欢男人,这个总没错吧。”
这话一猛子抽在脸上,疼得他想跑开,找个地方蜷起小腿抵着胸膛,用膝盖保护心脏。
但汤淼说的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便早晚得面对。
袁生晴深吸口气,将敏感到多余的防备沉淀到喉咙以下的位置,用轻柔和缓的语气说:“对,我喜欢男人,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很可能在自作多情。至于其他的事,现在不方便讲,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