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当时年已十四的恒辨是要躲避什么才出家为僧,恰好王府护卫又要去夷郡......宋了知边迷路边苦中作乐地想,总不至于那么巧合,让这二者对上了吧。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在夏嬷嬷看他久久没来,主动过来寻人。看见他后才松了一口气:“宋先生,这前面只有一间被锁着的破院,荒无人烟的,你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

宋了知不解地跟在夏嬷嬷身后:“庭院被锁了吗?我刚刚还从那边路过,虽见门扉,但并未锁住啊。”

夏嬷嬷一脸悚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老身来王府前那座院子便锁着了,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从未有人进去过。”

宋了知不便说自己还目睹了阮王爷和一个中年仆人烧纸钱的事,只道:“那院中还有比人高的假山,不是么?”

夏嬷嬷从没进去过,自然不知里面有没有假山,但是见宋了知不信她的话,也跟着认真起来,一把拽过宋了知,小心翼翼地附耳道:“宋先生,别再瞎说了。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我听在王府伺候的老人们说,那里过去是王爷宠妾居住的地方,宠妾难产而死后王爷便将那庭院落了锁,此后再无人进去。”

“你说的宠妾莫非就是......”

“没错,”夏嬷嬷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里住着的宠妾正是少爷生母。”

可阮公子分明说他母亲被丢进湖里了,怎么又是难产而死呢。宋了知感觉眼前有无数线索,偏偏就没一个能连上的,他沉默半晌,又问:“那阮公子生母名字中是否有个凝字?”

夏嬷嬷失笑:“我到王府做事时那位夫人已死了好几年,这我如何知晓?你既然与少爷交好,直接问他便是了。”

“还有其他仆人知道关于阮公子生母的事么?”

“没了罢,听说当时在那院里伺候的丫鬟下人都被打发出府了,剩下的也就是外院伺候的普通奴才,怕是还没有我知道得多。”

宋了知原本还想再问,但怕夏嬷嬷生疑,遂不再多言,谢过对方后便跟着农夫出了王府。林敏昨日曾说要放他一天假,今日不必去义庄了。宋了知心里装着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荡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需多备几件冬衣,然而在去裁缝铺的路上却看见前面的空地敲锣打鼓,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他素来是最不爱看热闹的,刚要避开,结果从人堆的缝隙里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躺在地上。宋了知无奈地挤进人堆中,眼见着凶石身兼多职,先是吆喝暖场,又是表演胸口碎大石,身上放着石板,手里握着锤头,自敲自挨,最后还要负责自己讨赏钱。

要了一圈的铜板,凶石这才举着破锣来到宋了知面前,笑眯眯地宋了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