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用袖子匆忙地拭去泪水:“不是,仇继大人是我的恩人。早年我被人牙子拐卖,若非仇继大人刚好路过,恐怕我就要与爹娘永别了。如今仇继大人满门抄斩,再无亲人替他处理后事,我这才如此打扮,把他尸首赎出来,送仇大人最后一程。”

话至伤心处,她又要落泪,宋了知忙转移话题:“你爹妈不陪你一同来吗?你独自一人伏着棺材,着实辛苦了些。”

“老家匪患不断,去年举家搬迁,老父老母体力憔悴,相继故去了。”

“这......”

宋了知长叹一声,只得道句节哀。

因心生同情,他做得格外专心,手脚利落地将快要腐烂的尸首修复成功,朝门外扫了一眼,见徐仵作在远处抽烟袋,悄悄地把他今日拿得钱原封不动地送还给这位姑娘。

她连忙推拒:“怎么使得,先生还请收下。”

宋了知也不懂什么漂亮话,只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还要给他修坟么,刻碑纸钱样样都用得着银子,你且拿着吧。我家尚有余裕,少拿一些也不打紧。”

姑娘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最后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若是日后还能相见,定当全力报答。”

宋了知忙把她抚起,这事并未往心里去,最后还帮着姑娘把尸首送了回去,待归家之时,天色已然全暗。阮雪棠早用过晚膳,正倚靠在床上看书,宋了知先是围着他打量一圈,见人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就着阮雪棠的剩饭剩菜抱着碗大口扒拉了几下,又急匆匆跑去井边冲凉,怕身上沾了气味熏着阮雪棠。

洗过澡,他像只湿漉漉的大狗一样又钻回屋子里,乖乖坐在地铺上擦头发,他今天累极,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阮雪棠见宋了知一身疲惫地披星而归,难得生出些怜惜的意思,将书搁置在旁,用手揉了揉那未干的发顶:“平常啰里啰嗦,今日倒是老实,话都不说了。”

宋了知歉意地笑了笑:“今日有些乏了。”

他嘴上说乏是真,可喜欢阮雪棠的触碰也是真,他今日听了那姑娘的惨淡遭遇,更加感慨现在安稳生活的来之不易。不知怎么,竟大起胆子捉了阮雪棠的手捧在脸颊上蹭了蹭,把今日之事原模原样的说了一遍,阮雪棠听到仇继之名时神色稍动,可惜藏得太快,叫宋了知未能看出来。

宋了知见阮雪棠不推开他,又肯听他讲话,色令智昏,很有得寸进尺的想法,主动爬上床凑着脑袋去亲阮雪棠,也不伸舌头,只是狗儿一样在他嘴唇和脖颈处流连,想学阮雪棠上次留吻痕般也在那羊脂玉似的肌肤上留下个痕迹。

阮雪棠此刻还剩些怜惜,便由得他压着自己胡来,只当是养的狗在撒娇。可没过多久,宋了知在他怀里拱得他快热出汗了,于是这怜惜又生生消磨成了厌烦,阮雪棠深吸一口气,极为熟练地将人踹下床。

群?1~22~49?整理.221--2 1:24:41

二十九章

29

宋了知发现,阮雪棠在避着他。

他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可阮雪棠对他的抗拒太明显,让他不得不注意到阮雪棠的异常。首先便是阮雪棠洗澡时不让宋了知在旁边伺候了,后来直接变成宋了知看他脱衣都不行,不必说,那档子事自然也有一阵子没做。

有次宋了知见他胸口不知怎么湿了一小块,想让阮雪棠把衣裳换了,他之前伺候惯阮雪棠换衣裳,刚碰到阮雪棠衣角,阮雪棠居然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不让宋了知接近他丝毫。

这样简直就像回到了两个人最初认识的时候,阮雪棠成了刺猬,时时刻刻防备着想要靠近他的人。

他本能要往自己身上找错误,可冥思苦想几日也觉不出自己哪儿又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