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这日,文姝特地去送行,她目送着裴靳骑马远去。

林元珺掀开马车帘子,问道:“你怎么没上马车?”

文姝无奈一笑:“这不是还有晴姐儿在府里吗?她太小了,我脱不开身。”

林元珺没当回事:“不是有乳母照料着吗?你把她一起带过去不就行了。”

文姝摇摇头:“虽然有乳母在,可是我不放心,而且这路程也挺久的,她才几个月大,我不忍心让她跟着奔波。”

林元珺瞧着自己身边的安儿,他已经会坐了,正玩得欢快,她都没想到这里。

后面有人催促,林元珺只得赶紧道:“罢了罢了,你倒是还可以推辞一二,我这个身份,如何开得了口呢,我走了。”

文姝上了马车回府,裴彦听到青荣打听来的情况,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裴靳不在,此刻的定北侯府,岂不是任他出入。

他骑马上前跟上格瑛,对她说:“公主,亡母的下葬之地已经找到了,我想去祭奠一下。”

格瑛闻言便说:“这倒是要紧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按照你们大乾的说法,我也算是她的儿媳妇,老皇帝这行宫隔两日再去也不迟。”

裴彦脸上表情顿住,然后说:“还是不了吧,她是罪妇,等我把她的遗骸重新安葬好,到那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她,可好?”

格瑛点点头,“那行吧,最迟两日,你就要过来。”

裴彦笑着应了,为了不让公主怀疑,他还真的去庄子上祭奠了他的母亲。

格瑛听完手下人的汇报,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她还以为裴彦是要去找之前大殿上的那个女子。

黑夜笼罩了一切,祈昭堂点起烛火,因为裴靳不在,扶鸢便在外间守夜。

文姝还不怎么困,她看了几页账本,晴姐儿已经由乳母带着在偏院睡下了。

扶鸢过来提醒道:“少夫人,夜深了,你该歇息了。”

文姝也感觉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好,你替我更衣吧。”

文姝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有些渴了,便叫扶鸢,“扶鸢,你睡了吗?我有些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谁知道没人回答,文姝没法子,只得自己点灯去倒水,水才喝到一半,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夫人,别来无恙啊。”

文姝吓的杯子直接掉地上,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裴彦,他竟然来了。

裴彦手抚摸上她的发丝,“我猜你也知道那个梦里面的事情,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孙子兵法就是我书房里暗格的机关呢?”

文姝努力保持镇定,“裴彦,是你吧?你想要做什么?”

裴彦笑出声,“我想要做的,不是正在进行中吗?”

文姝挣开他的控制,扇了他一巴掌,“你疯了?我是定北侯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好一个世子夫人,我曾经也是定北侯世子!”裴彦吼道。

文姝快步跑到梳妆台,拿起一把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对我做什么,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沾染分毫。”

因为不自觉的害怕和紧张,她用了点力,锋利的尖口戳伤了她白嫩的脖颈,冒出一丝血痕。

裴彦想要上去夺她的剪刀,文姝躲开了,不小心碰倒了梳妆盒,动静引起了牧五的注意,他就守在附近。

牧五前来敲门,“夫人,没事吧?”

文姝赶紧压低声音和裴彦说:“你现在离开,我还能放过你。”

裴彦是见识过牧五的功夫的,今晚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过来告诉她,他回来了。

因此他也不愿意招惹牧五,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