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在烟花的映照下流光溢彩,总是静悄悄的大院子有了年味。
顾焱眉开眼笑地放烟花看烟花,兄弟俩站在院子中间,院子的门大打开,将烟花搬进院中的士兵还未离去,一同站在门口看烟花。
院子里吵吵嚷嚷...很热闹。
付谨云漠然站在门帘后面,他与那热闹的场景不过几步路,却与那热闹毫不相干...他所处父亲留下的司令府,然而司令府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咻”
付谨云抬眼朝天空看去,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像花瓣雨似的散落。付谨云难得接触有人气的事物,默默站在门帘后看着,觉得心情都明亮了许多。
烟花足放了五分钟,结束后,付谨云放下门帘,低咳着回到屋中。
放完烟花的两兄弟没有立刻回到屋中,屋外的冷风吹得付谨云双手发冷,他站在暖炉旁烘手,没站多久便觉得累极了。
付谨云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着回到床上,怀疑自己是刚刚吹冷风冻着了,他想,不该看那么久的,本来病就没好全,身体是自己的,万一病情反复旁人又不能替他难受。
转而又想,果然生命在于运动,从前他有事可做,成日里东奔西跑,身体是多么健康,就算大冬天穿单衣也不会感冒发烧,如今足不出户反倒是病了。
“大少爷,耗子一样躲在屋子里看烟花,好不好看?”
兄弟俩掀开门帘,一身寒气进了屋子。
付谨云靠坐在床头,低头拉着棉被盖住了腿和肚子,无心理会顾焱。
一小壶炖盅出现在他眼前,付谨云愣了愣,这才抬眼看向兄弟俩。
顾焱拿着炖盅也在看他,顾逍站在不远处抖着外套挂在衣架上。
付谨云木讷地接了炖盅,觉得不发神经的顾焱像是在发神经...
没人管付谨云,兄弟俩忙着换衣服洗澡,付谨云迫不及待地掀开炖盅,一勺一勺喝着梨汤,他不常吃到正常的食物,一碗梨汤已让他心满意足,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顾焱脱了衣裳,他要等顾逍洗完澡才能洗澡,于是光着上身坐在床边:“今天真是让你蹬鼻子上脸,你可开心死了吧。”
付谨云把炖盅放到床头柜,心说:蹬你大爷。
“我有点困了,想先睡了。”付谨云低声说道,声音沙哑,还是病恹恹的模样。
顾焱没立刻让他睡,蛮横地捏住他的脸啃他的嘴,像狗一样啃了他满脸口水才松开他:“行了,你睡吧。”
本来生病就烦,付谨云厌烦地擦擦脸上的口水,觉得顾焱真是有病。
顾逍过来了,顾焱洗澡去了。
付谨云往里坐了坐,让出最外边的床位,不等顾逍上床他请求地开了口:“我想洗下脸,都是口水,生病了...不舒服...不弄干净的话...睡不好...”
随后,付谨云如愿以偿得到一块打湿的手帕。
...
早饭是卤面,可顾焱偏偏要把糖藕粥倒在里边。
年都过完了,付谨云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吃过,他心里苦嘴里也苦,就想吃点甜的,看到乱七八糟的早饭,恶心的想要干呕,一口也吃不下去。
“吃啊!”顾焱狼吞虎咽地吸入半碗面,一边吃一边叽里咕噜地骂付谨云:“我睡醒的时候摸过了,已经不烧了,还装病呢?你真是装病装上瘾把自己当林黛玉了,一天到晚给你吃饱喝足,让你闲的装腔作势,再不吃老子把面叩你脸上。”
付谨云无动于衷,他早就被骂习惯了。
但把面叩脸上这事,顾焱真做的出来,这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尽管他的脸面已经被这兄弟俩踩在脚下碾了又碾,可也不想一丢再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