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江医院就是一个疗养院。”

“疗养院。”闻昭抬头有些惊讶,又开口说:“师傅我是去医院买药的,换一个医院开。”

司机笑着说:“你去买药也成啊!这个私人医院大得很,我说它是疗养院只是说好听点。”

“为什么这么说。”闻昭奇怪道。

司机打着方向盘开往一个路口,闲聊着说:“这从江医院什么门诊都有,最好的科是精神科,是全市最好的精神病院。”

说完没多久,轮胎碾过地上的水花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向前倾,闻昭撞在前面的靠背上,司机也有些吓到了:“不好意思打滑了,这雨也忒大了点。”

司机可能觉得晦气也就不再说话。

外面大雨倾盆像是天漏了一样,天地都笼罩在朦胧的雨帘里,玻璃被雨打得直响,雾气腾腾地看不起外面的全貌。

等结了账下车,闻昭把卫衣帽子戴上,踩过地上的积水朝医院跑去,闻昭才发现这个私人医院江升带他来过。

他被发现秘密的那一次。

私人医院的好处就是大且安静,闻昭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朝门诊走去,买了一些退烧药和维C,他拿着单子去结账,他朝结账的护士笑了笑问道:“请问一下精神科怎么走。”

“第五层坐电梯可以上去。”护士把手里单子递给他。

闻昭拿好单子提着药朝电梯走去,电梯到达五层打开的时候他捏紧了手里单子跨了出去。

整个五层都一片寂静,闻昭走到主治医生介绍墙下,掏出手机拍了照,就下去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依旧是暗沉的,湿气裹着冷风吹在身上,又冷又潮。

他无端打了一个冷颤,心好像被湿抹布裹住了一样沉甸甸的。他揉了揉眉头,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匆忙拦了一辆车回去。

回来的时候厨房里煮的粥飘出了浓郁的米香,闻昭搅了搅黏稠的米粥,盛了一碗放一旁。

闻昭来到卧室蹲在床边:“江升起床吃药。

江升费劲的睁开眼,满眼血丝的看向闻昭,他抬手去摸闻昭的头发“你淋雨了。”

“一点小雨,我把药泡好了,给你拿过来。”

江升拉住他的手:“先去换衣服,会着凉的。”

他拍了拍江升的手,示意他放心。

他去厨房端了粥和泡好的药,进来的时候江升又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去摸江升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他把江升推醒“先把药和粥喝了再睡。”

天边响过一道惊雷,风又咆哮地刮了起来,把窗边的白色窗纱吹得猎猎作响。江升缩到闻昭怀里,眉头紧锁声音沙哑:“好吵好冷。”

闻昭想去关上窗,江升抱住他的腰:“不准走。”他抚摸着江升的背:“不走。”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天色阴暗带着雨的潮湿气,白色的窗纱飘荡着成了房间里唯一的亮色。闻昭垂头看着抱着他腰的江升,头发挡住了眉眼只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颚,显得有些憔悴。

或许是阴暗的天又或者是湿咸的雨水味,他看到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江升,内心很燥,是微小的火焰一下下灼烧心脏的痛痒感。

他想抽根烟,苦涩辛辣的烟草配上浓烈的酒,他觉得烧,灼人心脾。

他抚摸上江升紧皱的眉头,心里更加燥。他用手穿梭在江升的发间,微垂着目盯着他,燃起一股恶劣感“想欺负他。”

他端过那杯温热的药:“先把药喝了。”

江升抬头抿了一口皱着眉说:“苦。”

闻昭楞了楞好笑地看着他,把杯子凑到嘴边抿了一点:“不苦,我刚刚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