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被蛊惑了似的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闻昭似笑非笑。

他们两靠在栏杆上抽着同一根烟,白色的烟雾漂在空中,烟头湿润地交换在两人嘴里。

暧昧的情愫弥漫在空中,闻昭的脸在帽子的阴影里明暗不清,江升盯着他露骨而赤裸。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呼吸相互交杂着,烟草味弥漫着让心跳加速。

火烧云变成岩浆烧红了天穹,余晖落下变成灼热的震颤。他们呼吸交杂缠绕鼻尖相抵,白光炸出爆裂之声,是热络的血液在沸腾。

云是橙红色岩浆悬在头顶,风是剃刀将他们凛冽地穿透,一茬一茬地割出战栗的悸动。他们耽溺于意乱情迷的颤栗,他们落日余晖里拥吻,唇和舌尖相互缠绕。

风、落日、岩浆般的火烧云,都变成催化剂。在激荡、震颤、情迷和蛊惑中不断攀升,变成难以启齿的潮水。

【作家想说的话:】

喜欢抵死缠绵的爱欲,喜欢旗鼓相当的对决。

十二章

风把窗边的白纱帘吹得飘荡起来,枯黄的叶打着旋飘零着,窗外是层层叠叠的黄,干燥的风把黄叶吹起一叠又一叠的浪波,发出窸窣的响声。

房间里全是画窗外是无尽的黄,地板是红木的,屋里只有一张暗绿的皮沙发,闻昭浑身汗津津地趴在上面,纵欲的身体打着颤。他的眼睛虚晃得不能对焦,只能依稀地看见窗外那一眼无尽的黄,还有那飘浮的白纱帘。

高潮的余味逼得他又打了个冷颤,发软的身躯上有青紫的吻痕和干枯的精斑。 风吹进屋里带来了干燥的味道,卷起窗边的白纱帘在空中摆动。好几次那飘荡着纱帘都快要吹到闻昭手边,他虚晃着手怎么也抓不到,那白皙的手垂在暗绿的皮沙发上白得诡异。

闻昭从胯骨延伸到肩胛被画了鲜红的罂粟花,暗绿的皮沙发和惨白汗湿的身躯,以及艳丽诡谲的罂粟花。

江升坐在画板前,画着躺在沙发上的闻昭,带着兴奋和病态的痴迷。

他在想有些人就像是蝴蝶美丽又娇矜,飞来时带着波涛和暗涌,他站在暗礁上被暗绿的海藻被扼住了咽喉眩晕着,他妄念着在蝴蝶身上筑巢。

便用利刃划破幕布,摒弃一切,他伸手攥紧了那蝴蝶。

用欲望和性挟持他。

江升眯起眼睛画完最后一笔,他露出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