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流敏公主,与她算是日子久了有了交情,二人时常相互串门。

流敏公主是十三殿下的胞姐,只是母妃不受宠,她十四便出嫁,二十三岁因为善妒被迫入观修行。

来这里也是有两年了,婆家人没接她回去,皇宫里也是忘记她了。

好好一个公主,过得不甚如意。

马伶伶伶踏门而进时,只见得流敏公主伏在案上专心写稿子。

屋里瞧不到那唯一的丫鬟,许是又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马伶伶过去,“流敏。”流敏公主比得她大上一岁,平辈关系。

流敏很认真,嘴里说道:“你自己坐,待我写完了这一篇便能交稿子了!”

马伶伶笑话她,“你一个公主整天写写妖魔鬼怪的,晚上怕不怕?”

“我就怕没银子。”流敏公主回,“我那该死的婆家这个月已经没给供银钱来了。我就是这点稿子的银钱支撑着,不然我那丫鬟也得跑了!”

瓜熟蒂落(41)

瓜熟蒂落(41)

大公子回了信,就单单一个好字。

他是连过问她在观里过得如何都没有。

马伶伶也没恼,观里三年她希望的是自己心思干净,大伯这样虽然残酷,但她就有一种底气,他是懂她的。

观里生活每日卯时起来念经文学些画符术。

因是守丧守寡的女道观,这里也没啥香火气息。

流敏公主说这里是一座牢房,将她们这些孤寡女人囚了起来。没到年限不可以出去,马伶伶倒也认同。

她在这里认识了好几位志投意合的同伴。

有一位是已故相国的夫人,虽大周如今已废除相国这个职位,最高便是三丞。但曾经拥有的身份那还是极受百官尊敬的。

那位相国夫人守丧已经十一年了,女子常来探望,她便是不回去。

“一具臭肉身过,哪里呆不是呆。”

六十三岁的相国夫人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也是修道修得最慈眉目善的。

观里众人皆道袍,许是观主唯一能管束的便是这个。

马伶伶也是没特殊,给什么穿什么,白日修道两时辰,早晚各一时辰,其它时辰要么去山后田里劳作,要么便是喂猪喂鸡的。

王氏怕她孤独,给送了一只猫来作陪。

那是只卷毛猫,说是从波斯进贡的,贵得不行。成了观里女修士们的宝贝。

马伶伶虽身子在观里,她的营生是没断过,每隔十日便是有丫鬟送信。有人问起她也不惧,这观里禁止男丁迈上山,即便有染也不过是书信一封。

女子又被禁于这方天地,时日久了那郎君还不另寻新欢?!所以观里修行,修的是心呀。

小杨夫人来瞧过一回,说了些话便再没来了。

马伶伶有所感悟,自她入观后能来的或者已经来了的,那言行举止上与平时她在府时皆有差落。

她不是个爱沮丧之人,幼时胆怯到如今的贵妇风范早已经是判若两人。可见她心性非弱辈。

她在观里交情最好不过相国夫人与流敏公主,日日陪伴也少了寂寥。

如若这样下去,三年亦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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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七月都未曾定下太子一位,众朝臣已是明白,官家这怕是准备让皇子们自己斗。

即是如此,那便顺理成章的斗。

昔年被官家抛弃的十三殿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今年五月便给他改了封地,潘州。

潘州离胡京不过百里,如此而为,便是暗暗告诉臣子们,十三殿下或许还是有利竞争皇位的候选人。

此时胡京内,三殿下四殿下十三殿下形成了皇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