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怜佳人,叫男人如何不心生怜爱?再大的火气也是褪了。
若不是府上人多,他恨不能搂她入怀好生安哄一番。
最终是……“罢了。临哥儿已去,前事便莫提。你要去便去罢。”
马伶伶一时感激,又一时心痛。
良久,她盈盈一福身,“大伯的恩情吉儿此生难忘!”
大公子不再多言。
二人一前一后陪着回了前厅。
待丧事结束,马伶伶便立即收拾了细软。
尚中丞给儿媳挑了个胡京以东最好的道观,那里多是富贵人家的贵女前去出家修行的。
她替早逝郎君守丧乃常态,许多不愿儿媳改嫁的又或者年纪大的皆在这道观里。
王氏亲送,那道观修行虽清苦了些,但是夫家财富足,衣食上是不缺的。
此一行,足一个半时辰的马车。
马氏少言,不似过去那般开朗了。
王氏便偶有说话,都是些观里缺什么便捎信或者叫丫鬟回府说,她也是会每月补给按时送去。
“那道观虽清苦,都是些妇人。与你差不多的待遇,在里头你莫担心,两个丫鬟两个老嬷子都陪你一道去。公公早叫人打点妥当了,必然保你不受委屈。”
絮絮叨叨的俱是王氏的友好。
只是马伶伶提不起劲来,三言两语的便说完了。
见马氏颓然,王氏便不多说了,叫她好生歇息,到了地儿再叫上她。
那道观到得时,足有千梯而上,也是累人。
王氏是做过调查的,“修得高便是不让理凡尘俗事,一心修道。”
瓜熟蒂落(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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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听得大眼睛内敛着,面上若有所思的。
爬梯而上时,王氏又提了一句:“这道观是不允许有公子上来的,入了观里的道姑也不许再下得山来。”
见马氏一心爬梯,王氏不再多言。
观里因为又有新的道姑来了,那些老辈分的不免出来瞧个热闹。长??腿@老阿﹗姨︶整﹞?理
马氏也张望着,或看到面善的,也或有那些个不好惹的。观主亲迎亲送,尚府给的香火钱足够的多,观主全程里礼待。
三年观里生涯,注定是清苦与孤寂,只是对马氏而言,这是她对郎君的赎罪。
昔年再多的往事,已经说不说谁错误占重多少,只是她活着,给临哥儿守寡三年,三年内不理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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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会因一人的改变而牵连别人太甚。
这年的二十四岁,马伶伶在观里过生日。
大公子送了礼,马伶伶没要,拆都没拆开便送了回去。
五月左右。
娘家嫂子携她哥儿一起来瞧马氏,见马氏一身素衣,但伙食还是不错,精神头有。
马伶伶神色肃穆了许多,没得从前那般见人便爱笑了。“我只是来修心修德,又不是出家。”
她这个嫂嫂脸上就是藏不住事儿。
邱氏不好意思笑笑,“只是你这样三年,三年后怎么想的?当初要来道观也不与我们商量,人家临哥儿不是将你托付给大公子了么?你好好的富贵人家媳妇不当,来这里受罪,害我们娘家人也是不好自处。”
“三年后我还是尚家儿媳妇,你们这点时日就不能忍了吗?”
“那你是要嫁给大公子?!”
马氏没回答。
马邱氏等了许久,等不到一个回应,只得又转移了话题。
她呆了不过一个时辰便走了。
马伶伶送到观口。
等转身回来时,便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