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在府里数日,调皮得紧。
弦哥儿不到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又被全府宠着也是要星星得月亮的时候。
嫡四小姐所出的两个哥儿姐儿的,就会欺负一下弦哥儿。
弦哥儿便哭,然后去告状。那两个表兄表姐的也是跟着闹,一时府上闹腾得厉害。
王氏虽明事理,但对弦哥儿那是无条件的宠。见弦哥儿被欺负了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是不舒坦的。
不过这些,与要去探望郎君的马伶伶倒是不怎么知情的。
从春到秋,算足了有半年她不曾见过郎君了。
虽临哥儿有按时送来书信,可哪里有妻子不想念夫君的,马伶伶在忙过了府上琐事后,得了空能去探望了。
临行那日,大公子来送,“我给你带了六个家丁护你过去。此去路程五日,盼你早日归来。”
他虽心有不舍,可那也是自己的庶弟,也该是有人前去探望了。
马伶伶点点头,微笑中彻底淡去少女的天真,多了许多妇人的媚态与稳重。“大伯勿挂念,迟则过年便归。”
瓜熟蒂落(28)
瓜熟蒂落(28)
大公子点头,送别心爱的女子。
但是这一年,马伶伶并未回来胡京,她留在了清楚县守着病重的郎君。
嫁为人妇对马伶伶来说若一直是甜的,那年纪轻轻的二公子患上肺痨便是苦的。连带着夫妻一体的马伶伶,此后也走向了苦难。
她不知临哥儿病得如此重,也是多亏了有神医在,他还能苟延残喘到此时。
马伶伶抱头痛哭,倒叫临哥儿反过来劝慰她,“吉儿莫哭,你这样我走了如何安心。”
马伶伶瞧着面色憔悴被病痛折磨得人不像人的郎君,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便哭着诉说着生产时的痛苦与恐惧,“没得阿临在我身边时,我好担心自己就那样死去了!等霈哥儿生下来后,我多盼着你能第一时辰瞧上他抱着他!”
临哥儿目露愧疚,疼惜地将马伶伶搂入怀中。
“我也是多想回去的,只是这身子实在无法长时日出行了。多想抱抱霈哥儿。”
马伶伶带来了霈哥儿的画像给临哥儿瞧。
临哥儿很开心。
此后送回尚府的家书里是马伶伶亲笔所诉,她将临哥儿的病说得轻描淡写,就如临哥儿之前所为一般无二。
临哥儿不想叫家中长辈担忧,马伶伶则心存侥幸,盼着有个万一病好的机会。
她不想年纪轻轻当寡妇,也不愿霈哥儿从此失去了爹。
冬日,远在各藩地的王爷们如时进京。
这也是时隔多年,再见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当年与尚大公子走得多近,如今便是多远。在皇宫里匆匆地数面还未有攀旧情的时候。
只是早晚终究是面对上了,此时的十三殿下已经有成年人的稳重与心机。
先拜过三皇子殿下,言词间亲热又不失生疏。
三殿下叹气:“昔年父皇也是极宠他的。”
却是后来叫三殿下与尚大公子一同摆了一道,远送宜州。
大公子淡淡提了句:“宜州虽不如胡京繁荣,却也离南国近。”
三殿下侧目,“何意?”
“听说十三殿下倒是与南人生意做得顺畅。”
三殿下眨眨眼,笑道:“我那十三弟城府是愈发地深了。还好早早地把他送出宫了。”
大公子沉默。
三殿下又说叹了句,“你也是个心机深的。”
“我当殿下是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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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官家把所有皇子与皇弟留在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