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轮回来的,也不该出现这种应激反应。凌熙沉默片刻,柔声说:“言言,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池言弯起一抹彷佛快哭出来的微笑:“说得也是。”
凌熙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麽结束了,殊不知这才是灾难的开始。
自此之後的每一晚,池言都会在梦境中体会到无比真实的死亡,永不间断地重复,啪擦,啪擦,不知重复多少遍後,梦境的内容开始出现变化,不变的是他依旧会在梦中重复死亡。
被钢筋贯穿,被卡车辗过,被毒死,摔死,猝死,病死,被凌熙掐死,被凌熙刺死,被凌熙枪杀──他死亡了无数遍,他自杀了无数遍,凌熙杀死他无数遍。每晚池言都哭叫着醒过来,蜷缩在角落崩溃地发着抖,哭泣着,哀鸣着。
凌熙想把池言拥入怀中安抚,换来的是池言更加崩溃的尖叫:“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随後池言会抱着脑袋哭得更加凄惨,哭着说不想死,死亡好可怕。凌熙想带池言去看医生,但池言打死不肯。池言义正词严地说:“我没生病。”末了又补一句,“要是你觉得我打扰到你,我可以去睡客房。”凌熙连哄带骗都没能把池言拐进医院,他现在也不敢对池言使用魔法,就怕刺激到池言的精神。
这个状况持续了一阵子,池言日渐消瘦,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地蜷缩在沙发上发呆,乖得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凌熙跟公司请了假在家照顾池言,池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何必呢?”
凌熙愣了愣:“什麽?”
“你不是讨厌我吗?”
“言言,你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