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渊抬眸盯着他,声线依然平静:“天天想着爬我的床?”

蔺怀一愣,记得自己是说过这么一句话,眼下戾气更深。

真不愧是蔺景渊,方才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还真就精准挑出了一句最让自己难堪的。

轻飘飘几个字,践踏的全是蔺怀的自尊心。

蔺怀失去理智,不自觉提高音量:“对,我就是天天想着爬你的床,想着你自慰,想让你操我,怎么,我想什么,你也要管?”

突然此时,一道清冷的铃声响起,划破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

蔺景渊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詹静,蔺景渊稍稍起身拿过,当着蔺怀的面,毫不避讳地开了免提。

“景渊,见到弟弟了吗?”

“见到了。”

“谈的怎么样呀。”

“很好。”

詹静放下心:“那就好,那弟弟愿意回国吗?不愿意也不要强求,你要好好跟他谈一谈,耐心一点,不要凶他。”

蔺景渊却道:“不重要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

还未等詹静反应过来,蔺景渊已挂断电话。

詹静的声音在昏暗的客厅里尤为突兀,蔺怀在一声声关切下获得短暂的清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

他一时喉咙发紧,不敢去看蔺景渊的眼睛,支撑着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蔺景渊突然握住他的腰,将他摁在了怀里。

“蔺景渊,你干什么,你...”

蔺景渊掐起他下巴,低沉的气息抵在他耳畔,像恶魔的蛊惑:“继续说。”

蔺怀挣扎起来:“说、说什么?”

蔺景渊搂着他,薄唇几乎要贴上来,两人鼻息相闻,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在无限扩散。

“不是想和我做爱吗?”蔺景渊面容冷淡,气息丝毫不乱,但嗓音很沉:“我觉得你想法不错,可以一试。”

蔺怀一下僵住,失去了思考能力,好半晌才喃喃道:“你、你疯了...”

蔺景渊却笑了:“怎么,演不下去了?”

他掐着蔺怀的下巴,语气竟有一丝温情:“方才一口一句爱我,怎么不敢继续了?演到一半就散场,看来还是不够专业。”

“...你说什么?我在演戏?你觉得我说爱你,是在演戏?”

蔺怀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血浆外流,疼得他抽搐:“蔺景渊,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这辈子这么作践我?”

蔺景渊开口:“你...”

“闭嘴。”蔺怀不想听他说话,一下咬上他的唇,舌尖撬开他的口腔探进去,生涩而粗暴地索求。

客厅陷入了一场荒诞的安静。

蔺景渊没有推开他,甚至搂住他的腰,配合的张了嘴。

蔺怀一手掐住他下巴,一手探进他衣服里,尽情抚摸着男人健硕的腹肌和腰窝,在他的气息和体温下渐渐迷失。

等再开口,已是哭腔:“蔺景渊,你混蛋,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我比乔北昭高,比她白,长得也不比她差,她会风投,我也会,她会协助你的事业,我也能...她能给你的,除了生孩子,我都能。”

“...你凭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

客厅明亮安静,气氛稀稀疏疏横在两人中间,变得不可捉摸。

蔺怀看见蔺景渊抬手,下意识要躲,对方却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揩掉了他的眼泪。

他的动作几乎可以用温柔形容,又带着一股不可描述的悲感。

他说:“小白,这世上,我唯拿你没办法。”

*

蔺怀一瞬不瞬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