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澡,没来得及开门。”
蔺怀从他身上闻到了自己沐浴液的味道,不自觉退后一步,喉咙发干:“你、你怎么还没走?”
“你喝酒了。”
蔺景渊答非所问,声音很冷,回身去客厅沙发坐上,抬手打开了灯。
“过来。”跟昨天一样的话。
蔺怀亦步亦趋跟过去,坐在他对面,还在嘴硬:“我不欢迎你,我说让你走。”
蔺景渊置若罔闻,声线平静:“喝了多少。”
“...一点点,没喝醉。”
“那就谈一谈。”
“谈什么?”
蔺景渊开门见山:“我见过了赵蕾。”
赵蕾,赵医生。
这事蔺怀早就知晓,赵医生早就跟他说过跟蔺景渊见面的事,蔺怀还以为他会一直瞒着,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
蔺怀揉了揉脑袋,呼一口气:“所以呢?”
蔺景渊看他一眼,起身去厨房找到一瓶果汁,简单加温一下,给他端过来。
“我不喝。”
“可以解酒。”
蔺怀只好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水蜜桃味,很好喝。
蔺景渊重新坐回沙发,继续道:“她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对你的情况始终闭口不谈,你很有眼光,没看错人。”
蔺怀咽下果汁,抬眸:“蔺景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知道你的情况。”
“我很好,不需要你关心。”
“很好还需要看心理医生?”
蔺怀冷脸:“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你不觉自己管太宽了吗!”
蔺景渊却不再看他,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火机点燃。
蔺怀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烟瘾这么重?”
蔺景渊手指一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聊正事。”
“...我没什么可说的。”
“蔺怀,了解你的情况,只是时间问题,由你自己说出来,能给赵医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蔺怀放下果汁,猛地上前抓住蔺景渊的衣领,手指遏紧:“蔺景渊,你想干什么,你威胁我?”
蔺景渊后靠在沙发上,一手夹烟,就那么直白地盯着他,蛮横强势。
蔺怀被激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调查我的隐私?我自己的事情与赵医生何干,又关你屁事!”
他们一年多没见面了,昨日又难得能平和相处,蔺怀不想跟他吵架,他比谁都想和蔺景渊好好说话,但显然要事与愿违了。
这几年学会的对情绪的把控,炉火纯青的克制和隐忍,在蔺景渊面前,简直溃不成军。
蔺怀靠得太近,蔺景渊把烟头拿开一些:“你是我弟弟,关心你,很正常。”
“弟弟?”蔺怀气笑了。
最后一丝理智,崩了。
他突然附身凑近林景渊,这男人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香气,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冷香,混杂在尼古丁里,撩人心弦,失去理智。
鼻尖相抵,呼吸格外轻。
蔺怀咬牙道:“蔺景渊,你是犯病了吧,谁家弟弟跟我一样,天天想着爬哥哥的床啊?你这么上赶着关心我,不怕七年前的场面重演吗。”
不等蔺景渊开口,蔺怀已抢过他的烟咬在嘴里,眼睛布满戾气:“我不回国,怎么会是跟母亲赌气?我跟妈赌什么气啊,当年之所以灰头土脸的跑来美国,还不是因为你要跟乔北昭结婚!”
“我特么躲了这六年,好不容易要彻底忘掉你了,你现在又跑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蔺怀吸完最后一口烟,吐在蔺景渊脸上,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