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点头,“好。”
道别后,周回从陈姨住的地方出来,走过几条小道,从每天往裴宅送菜的那道偏门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的车上,他打开手机,点开信息。
最新的信息,来自中午之后,裴让发的。
[周回,我撑不住了,给你发完这条信息,我会关机,当初给段清梨吃的那些药还有多少,全部送来裴宅,放在陈姨这里,然后,务必看好我老婆和姥姥,等我再次联系你。]
现在,裴让的手机肯定是关机的。
但他还是回了一条:[妥了。]
随后,他把这部手机放下,看见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拿起来一看,全都是未接来电,伊桃的,唐婉之的,秦斯年的。
他又把手机放去一边,抬手扶住了额头。
不知道该怎么搪塞。
……
晚上十二点。
秦斯年因裴让和周回都没出现,再次留在了医院陪着伊桃。
这个时间,伊桃接到了周回的电话。
“太太,怎么了?”周回声音平常,就像不知道伊桃给他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似的。
终于接到了周回的电话,伊桃急切的把手机紧紧握着,“周回,裴让怎么到了现在还联系不上啊?”
“国外的公司出了点事,老板忙的头都大了,我也正往国外去呢!”
伊桃也开着扩音,秦斯年听见后,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从他的表情上,伊桃明白了周回在撒谎。
伊桃的肩微微发颤,“那你能让他和我说句话吗?”
“可是我现在和他不在一块儿啊,太太,您不要着急,也不要多想,老板就是在忙,他忙完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伊桃忍不住了,情绪也在顷刻间破防,尖着声音冲着手机喊:“周回,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让我过来这里自己又走了!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周回愣了数秒,“太太,您和我发脾气没用啊,他是真忙,我这里信号不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挂了。”
伊桃瞳仁一扩,“周回!”
电话挂了。
这时候于伊桃的感觉,如同自己发的脾气以双倍的力道打在了自己身上。
眼泪掉出,她浑身剧烈的颤抖,“小叔,我知道了,裴让肯定是想把我折磨死!”
秦斯年没有回答,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泪后,又打开手机瞧了瞧。
之前心理医生来过了,并确认伊桃如今不仅是郁抑症发作,甚至还焦虑,随后医生离开去给伊桃配药了,算算时间,会在晚上十二点半一点多送过来。
虽然很晚,但伊桃得在晚上吃顿药,否则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根本休息不好。
而伊桃再次哭了以后,又很难停下来,秦斯年没有安慰,就静静的看着她发泄,释放。
快一点的时候,心理医生送来了药。
此刻伊桃的情绪处于一个自暴自弃的阶段,不仅不想吃药,还生出了一种极端的想法,
想把自己哭到昏迷,来向裴让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斯年便各种好言好语的哄,可还是哄不好以后,甚至瞧她哭到手背上的输液针都移位了,秦斯年心疼之余,也觉得不能再这样。
最终,在伊桃还是喘着气哭泣时,秦斯年起身坐在她身边,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搂着她的那只手拿着药送进了她嘴里,另只手拿着水递过来。
伊桃不想吃,想吐掉。
秦斯年捂住她的嘴,猛地拔高音调道:“听话,如果你自己我吃,我就用嘴喂!”
立时。
伊桃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