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瞪大了眼睛,黝黑的脸竟有些红。他有些害羞,又有些心慌,嗫嚅着:“楼主,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有什么好羞的?”沈懿行摆手,“去吧,先去治伤,再好好安葬了兄弟,一切料理完了,去四楼听莺儿唱支曲儿,其他的事,明日再说吧。”

屠勇领了命离开,沈懿行又站在外间看了陆岳修一会儿,转头也走开了。

刚才贺承给陆岳修灌了整整一瓶迷药,他估计要一动不动地睡个两三天,何况他此刻已经被三条铁链牢牢束缚着,关在囚室之中,暂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倒是贺承那头,不知怎么样了。

刚刚,实在是太急,也太乱。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贺承跌跌撞撞地去找南门迁和潘妩,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以前的事情

比如,二十多年前,他在院子里听见司渊难得对桑秀发了火,无所适从之际,看见司渊从房中抱出来那个小小的、奄奄一息的孩子。

尚未满月的孩子很小很脆弱,被司渊护在宽厚的怀中,越发显得单薄得像一页纸。沈懿行记得,包裹着孩子的襁褓层层叠叠都是血,他伸长了脖子,看见司渊将孩子只有成年男子两三根手指粗细的手腕紧紧捏在手里,可血色还是从他颤抖的指掌间溢了出来,刺得人眼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