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令他咬牙切齿的人蜷着手掌抵在唇边,偏过头止不住地咳嗽。他咳得很厉害,清瘦的身子抖成狂风扫荡的树叶,几乎要坐不住,像是要将脏腑都咳出来一般,他额角浮起青筋,微微弓下身去,断断续续地呛出鲜红色的血沫。
到了后来,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剧烈的呛咳转为低弱的闷咳。他斜斜依靠着树干,气息散乱,单薄的胸口随着闷咳不时震动,唇边依旧丝丝缕缕地呛出零星血沫。
齐越刚刚收了伤药,又转头给贺承号脉,眉头越拧越紧:“沈公子近日可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寒?寒邪入肺,已经拖了几日了,他体内又有旧伤积毒,能到此刻才发作,已是不容易。”
他轻拍贺承的肩,见贺承意识尚存,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累。”贺承咳得嗓子沙哑,确实是累极了,连话都懒得多说。
齐越伸手探了探贺承的体温:“还是烧得很厉害。这里药材短缺……”
“我们有药的!”陆晓怜打断齐越,起身去抢了钟晓的包袱来,果然翻出一包药材出来。她把药材平铺开,目光清亮地看着齐越:“小齐大夫,你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齐越翻了翻那些拿纸仔细分类包好的药材,点头:“确有几味药是能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