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即便是在狭小的甬道里,他也没有辜负横秋剑,剑气过处,石壁上那些突兀石笋被磨得锋利的尖端齐齐崩断,再不能刺破人的皮肉。

贺承一手护着陆晓怜汩汩冒血的伤处,一手持剑径直向前闯去。他自知体力难支,不耐久战,不求稳,只求快,借着陆晓怜手里的火折子,看清前路,遇见破空而出的石笋也不闪躲,果断手起剑落,砍掉半根石笋,揽着陆晓怜迅速擦身过去。

贺承这样蛮横地硬闯,不仅很快赶上了熟门熟路的赵戎津和齐越,也为后面的钟晓和金波扫除了不少障那些被崩断尖锋、削减长度的石笋依旧敬业地起伏伸缩着,只要在甬道中侧身行进,便几乎不会被触碰分毫,至于那些无甚杀伤力的碎石,能挡便挡,不想挡,被投中一星半点也是无妨。

穿过甬道,又是一片晴好。

重新走入明媚光亮里,贺承眼前一花,微微眩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带着陆晓怜一起摔下去。幸而他手里有剑,以剑支地,勉强站稳了,眯着眼去看陆晓怜手臂上的伤。

陆晓怜左边手臂的衣袖破得厉害,剩下的那些没被石笋绞碎的布料湿漉漉地染着血。

被满目殷红一激,贺承心口猛地一绞,只觉眼前陡然发黑。

陆晓怜的伤看着可怖,其实只是皮外伤,贺承在甬道里及时给她按压伤口止血,连失血都不算多,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发觉搂着自己的人浑身僵硬紧绷,像是一张拉满了弓,久久不能放松下来,陆晓怜才扯扯贺承的衣袖:“喂,我们出来了,我没事,你放松点。”

贺承低头,看着她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面孔,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头。

他的手臂依旧环过陆晓怜的肩膀,保持着将她揽在怀中的姿势,手掌紧紧抵在她左臂的伤口上,她伤口温热的血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忍一忍,齐越那里应该有伤药。”

陆晓怜乖巧地点点头,更往他怀里缩了缩。

脱离险境,贺承已经迅速重新适应了“沈烛”的身份,面对陆晓怜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错愕不已:“嗯?怎么了?”

陆晓怜可怜巴巴地抖了抖:“可能是失血太多了,我好冷。”

钟晓和金波从巨石间的甬道里出来,便看见一棵大树。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落下来,在地上投出点点光斑,静谧美好,连倚着树干而坐的那一双人影,也闪闪发光,分外美好。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双人影?

钟晓的眼睛适应了甬道外的光亮,仔细一看,只觉得有道惊雷而耳边炸开!

他的师姐陆晓怜好像是受了伤,正伸着一只手臂,由着齐越涂药包扎,而与此同时,她整个人,像只柔弱的小羊羔,又乖又软地缩在沈烛怀里!

怎么才走了半里路,他师姐就被居心叵测的沈烛搂到怀里去了!

钟晓快步过去,在他们面前站定,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踌躇片刻,干巴巴地问:“师姐,你受伤了?”

明知故问。

陆晓怜懒洋洋地点点头。

齐越包扎完伤口,顺口接话:“皮外伤,不要紧的。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左手不要使力,一天换一次药,很快就能好。”

他交代这些事情时,看看陆晓怜说半句,又看着贺承说另外半句,俨然是将一人看作伤者,另一人看作伤者家属。

钟晓心里不痛快,却无处发作,他不能冲他师姐发脾气,也不能怪齐越搞不清状况,只能将所有问题归咎到沈烛身上,盯着他扣在他师姐肩膀上的手,恨不得把这姓沈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

可还没等他掰断谁的手指,却见落在他师姐肩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继而他听得一阵剧烈的呛咳和几人一齐低低惊呼的声音。

钟晓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