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不能轻易做到,却不是必定做不到。”提到贺承,那少年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半是崇拜,半是嫌恶,自顾自纠结了片刻,终于理顺了思路,“自古英雄出少年,若扒了尊师重道那层伪善的皮,舍命一搏,贺承未必就不能赢陆城主一招半式。不过,贺承这样的人实在可怕至极,人品有缺不仁不义,偏偏功夫修为还那么厉害哎哟”

少年话未说完,忽然捂着屁股惊叫一声。

他转过头,一眼看见酒肆门外站着个小男孩,举着弹弓,眯着一只眼看他。

高谈阔论被打断本就气人,何况还是被人拿弹弓射中屁股的方式打断的!

少年又羞又恼,转身过去,过去提着小男孩的衣领,语气不善:“哪里来的小东西,为什么拿石子打我?”

那孩子不过七八岁,长得又瘦又小,像只小鸡仔似的。凤鸣山少年人高马大,那孩子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掉,被他提着衣领桎梏着,却毫不畏惧,仍伸着脖子冲那凤鸣山少年嚷嚷:“不许你们说贺承哥哥坏话!”

贺承哥哥?

角落里看热闹的某人手一抖,洒了半碗酒。

他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个小家伙?

第2章 是谁要杀我师兄,剐我师兄?

春景正盛,又兼琴剑山庄的试琴会在即,这几日南州城里人流如织。落雨的天气,街上的人本是不多,可清水河沿岸的酒肆茶寮却几乎家家客满,文人吟咏,武人喝酒,各自逍遥。

贺承来的这家酒肆虽小虽破,却也是正经开在清水河岸的。凤鸣山的少年捉着那个孩子,在小酒肆门外闹出动静不大不小,引得不少坐在周围店铺里的人好奇探头。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争执不下,瘦小的孩子已经被愤怒的少年提着领子拎离了地面。

“我大哥说,贺承哥哥是好人!不许你们说贺承哥哥坏话!”那孩子依旧面无惧色,边大声嚷嚷为他的贺承哥哥抱不平,边挣扎扑腾,不小心往少年干净整洁的缃色衣袍上踹了几脚,留下几个灰扑扑的鞋印。

那缃衣少年卖弄显摆时,被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用石子打中屁股,已经丢了一回面子,现下又被他踹了几脚,脸上更挂不住,胸口腾起的那团怒火更盛。

偏偏这孩子还在替贺承说话!

他越想越气,非得要跟孩子争个输赢:“贺承怎么可能是好人!你家里人替他说话,可见你家都是黑白不分之人,今日我便来教教你什么是是非善恶!”

缃衣少年又羞又恼,满脸涨红,抬高了手臂,将孩子举得更高些,威胁道:“你说,贺承滥杀无辜,残害同门,不敬尊长,是禽兽不如的大恶人!快说!说贺承是禽兽不如的大恶人!不然我就松手,把你摔下去!”

“我不!”孩子果断拒绝,在少年手里扭着身子嚷嚷,“你胡说!我大哥最厉害,他什么都知道!我大哥说贺承哥哥是好人,他便一定是好人!”

贺承哭笑不得地听着两个孩子在大街上争论自己究竟是不是好人,实在想不出这场闹剧最终将如何收场。他想要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偏偏惹事的两个孩子就堵在门口,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如坐针毡。

忽而,那凤鸣山的少年在门外又是一声惊叫。

贺承抬眼看过去。

争执不休之下,少年边出言威胁,边将那瘦弱的孩子越举越高,不知何时,那孩子已被少年举过了头顶。挣扎许久无法挣脱少年的桎梏,孩子气急了伸长了脖子,往少年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少年吃痛惊呼,一时松了手,那孩子便直直摔了下去。

沿河修建的屋子总是留出几级台阶,防着雨季涨水。这间酒肆当然也不例外,距离少年和孩子半步之外便是五六级台阶,虽然不高,但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