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辆悍马H2,一个国内账户,两个用假名开的海外账户。他通常住不怎么认真检查身份证明的汽车旅馆。句号。
男人找了个似乎比较恰当的时机,将话题引回将要也终将讨论的重点。
“那么,这样一只鸟多少钱,她一天要吃几只呢?”
克劳德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问了一个天底下最难回答的问题:“多少钱?吃几只?”
他叹了口气:“我会照顾安,但如果成本过高……”
他怀疑地看一眼鞋盒。那只鸟,他一口气能吃掉十几只,一个长身体的未成年少女又能吃多少呢?还有衣服,生活用品。天哪,他是不是得给她找个学校?
“三天。”克劳德嘴唇皲裂得令人惊讶。这么一瞬间,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三天……吃一只,或者两只。”
这大大超乎他预料。安看上去壮得不是那么一点蛋白质就能养出来的。不过他乐意接受这种说法。于是安就和他走了。收拾她的行李不用一小时。
不到一年内被母亲与父亲接连抛弃,交移给近乎陌生的舅舅抚养,女孩安之若素。
毕竟叫“安”嘛。
“杰克,茹说过你是卡车司机。”颓坐在沙发里的克劳德抬起头,眼角布满血丝。“你确实是,对吧?”
还是没叫对名字。他冲自己名义上的前兄长笑了笑:“当然,克劳德。”
他是开车来的,自然也开车走。悍马越野车开在城市的水泥路上显得紧巴巴的。
“杰克。”
女孩突然叫了他一声。搞得他有点紧张:“叫我雷。”
“雷。”她改口。“你会伤害我吗?”
他从后视镜凝视她的眼睛。“绝不会。”
她并起膝盖,脸重新挂上害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