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凝也知道,沈离是个成年人,他没资格管这么多,但想起以前的事,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

可看赵荣抿直了嘴唇,眼观鼻鼻观心的包子样,关凝别的话也骂不出来。

只瞪了赵荣和屏幕里一眼,蹂躏着手里的面包,走了。

赵荣目送着关凝的背影,又看了眼屏幕,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要不是他昨天早上在医院,看到过沈离胸膛上的那些痕迹,现在即便沈离在他面前说这句“离婚之前”,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关凝却只消一眼,就知道沈离在说谎了――差距真就这么大吗?

怎么做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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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到的?”

沈离躺在跟拍导演的休息室,暂时休息。

没了摄像头的压力和旁人的打扰,沈离也不再绷着了,微微起伏的胸膛看起来气都有点喘不匀,压着嗓子,蹙紧了一双秀丽修长的眉毛,语气平静地说:“现在都是人脸识别全信息录入,节目组里出现一个能交易毒品的工作人员,没有半点信息线索,怎么可能?”

“你师父也是这么问我的。”

钱行之关紧了门,走回沈离的身边坐着,垂眸向沈离温声道:“我把所有工作人员的简历都发给你师父了,总共近二百人,你也要看么?”

沈离叹了口气,苍白的脸看上去沉静而漂亮。

沉吟几秒,答道:“拿来吧。”

正好转移下注意力。

沈离的腿太疼了。

止疼药总不能当成糖片吃。

大夫说最多6小时吃一次,否则胃肠道和肾脏的负担都会加重。

沈离的胃本就不好,于是药效过了的时间就只能忍着。

钱行之见沈离身上不好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面色便更阴沉了几分。

于是当沈离抱着ipad开始对资料,一个人一个人地筛查起来,钱行之也不好自己闲着。

无声地出了趟门,找来了冰块、凉水和毛巾,用凉水把毛巾打湿了,再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冰。

回屋,锁门。

沈离只看了门口一眼,发现钱行之大概是要给他那条伤腿冰敷,只浅浅地蹙了下眉,目光又执着地转向了手头地东西,继续全神贯注地盯向ipad,再翻一页。

几秒后。

只听钱行之冷淡的声线,打了个招呼跟沈离说:

“我脱你裤子了。”

沈离蹙着眉头,淡淡道:“不用脱,从下面把裤腿撸上来就行了。”

钱行之面无表情,也发现了刚刚那话里的歧义:

“我知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沈离今天穿的是一条运动裤,不像牛仔裤那么紧绷,其实隔着裤子冰敷也没问题,但容易将裤子弄湿,一会还要出去拍摄夜间活动的结果公布部分。

而沈离肿胀的右膝是大夫用弹性绷带加压包扎的,夜间休息时需要松开绷带。

于是钱行之的手指悬在沈离裤脚边缘,很仔细地将那裤腿撩开。

沈离的肌肤很白,是瓷白介于苍白之间的那一种,笔直的小腿在白炽灯的冷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唯有蜿蜒的青色血管蛰伏在薄薄的肌理下,显得有点突兀,又极具美感。

钱行之的眸色黯了黯,目光继续向上寻去,便见绷带下那膝盖处隆起的暗红色肿块,像是被毒蜂蛰过似的。

可它曾经不是这样,沈离的膝盖曾经也很漂亮。

“你看够没有?”沈离淡声催促,“快点。”

钱行之抬眸,正撞上沈离略微嫌弃的目光。

沈离的眉头深蹙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看上去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