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了,指不定哪天我削发出家,去尼姑庵里当尼姑了呢。”她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讲笑话,“之前一个寺庙的主持给我算过命,说我佛缘重,适合修行。”
心口猛紧,时律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挺聪明一姑娘,怎么还信起了命?”
安卿垂眸低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为了不再继续这种话题,她站起身,“不好意思啊,耽误你那么久的时间,本来想请你吃个饭的,但是我目前这种状态,只会说些丧气的话,挺影响食欲的,改天再请你吧。”
拿起包,走了几步后,又想起些什么,安卿转过身,诚恳的向时律90度鞠躬道歉:“不管是不是我爸派的人,我都要先替我爸向你说声对不起。”
道完歉,她又再次道谢:“谢谢你时律,谢谢你大度的不跟我爸计较。”
明明是道歉和道谢,却被她说出一种永别的感觉。
时律实在见不得她这样,“还是我认识的安卿?遇到点挫折就泄气成这副德行?”
“你就当……从没认识过我吧。”安卿面带微笑的转过身去,做好了以后再也不打扰他的心理准备。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的跟身后男人说了句:再见,时律。
0073 73 救她
江城四月的天,是春雨的多发期。
蒙蒙细雨,薄雾笼罩下的远山,在西湖的衬托下,恍若海市蜃楼。
什么是真?
什么是假?
淋着雨的安卿已经看不清,当下她只有一个感觉:冷。
双手抱臂,形态和模样都略显狼狈,在外面向来注重形象的她,已经丝毫不在意他人看她的目光;她只想找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待段时间,因为她没办法再回那个大院。
她不知道回去后要该如何面对她爸。
时律跟她讲的已经够清楚:你爸有他的身不由己。
如果这时候身为女儿的她再跑回去质问,控诉,只会给当下的局势添乱。
突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回过神的安卿已经被时律拽到怀里。
走路过于分神,没注意到对面驶过来的车,甚至连司机的鸣笛声,她都没听到。
“谢谢。”安卿木讷的低头道谢,不敢抬头再看时律。
多看一秒,她都担心自己会再留恋的沦陷。
收回手,转身继续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刚走几步,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安卿平静开口:“你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雨突然下大,雨点滴在脸上,安卿觉得更冷了;她抱紧手臂,疾步向前走,只想与身后的男人拉开距离。
看到她又披上要强的外壳,时律没再跟过去。
两分钟后,黑色沃尔沃缓缓驶出柳莺里酒店的停车场;十几分钟后,季平敲门走进包厢,“嫂子估计知道是咱们的人跟着她了,把咱们的人给甩开了,跟丢了。”
离婚已有两个多月,季平还是改不了“嫂子”这个称呼。
再者是,他发觉喊这个称呼,他家律哥一点也不反感。
时律几乎是立刻从季平手里夺过车钥匙,拎起西服外套大步朝外走,一句话都没给他留。
突然想起些什么,季平拿起雨伞追出去:“伞!外面雨下大了律哥。”
追出去也晚了,他家律哥已经疾步的消失在漂泊大雨中。
拿着伞站在餐厅门口,季平长叹口气,搁心里喃喃自语:“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
安卿那边确定甩开了那辆大众桑塔纳,调头准备把车开回柳莺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