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心虚的别过脸去,“不是我。”

“跟踪我的人是谁?”安卿绝不放过任何机会

“我真不知道是谁!”宁致远青涩的俊脸上显露出一种少有的无奈,“我要是知道是谁,至于大老远的跑回国专门守着你?”

“后面的桑塔纳不是你的人?”

抬眼看了看,宁致远摇头否决,“不是我们家的人。”

到了这种地步,宁致远也没法再瞒着,但是他还不能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我是在多伦多听几个京圈的少爷们聊天,他们说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太平,不管谁家赢,输的那方心里都会不忿,你没瞧见你们院里的年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再听不出来他话外的意思,安卿就真是在装傻了。

她反问:“你是担心我被报复?”

“能不担心么?”宁致远急了,“你爸可是江北的一把手!谁不知道你爸背后的靠山是江家,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眼红他呢!”

自古以来,都是高处不胜寒,输了一败涂地,赢了也容易成为枪靶子。

斗来斗去的,哪有什么赢家?

都是重蹈覆辙,一次次的历史重演罢了。

打小身处这种圈子,早已看透里面的规律,安卿才愈发的想让她爸像孟老那样及时的抽身,可是最近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还不敢往那种感觉上深究,因为越深究,越复杂。

正如孟老常说的那句:“越想看透局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局中人。”

安卿不想当局中人。

可如今时局的发展,背后仿佛有双隐形的手,在把她往局里推。

这种感觉随着越来越接近那个时间点,越发的强烈,强烈到安卿走到哪里,都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她。

直到4月的某天,一则新闻横空出世:【盛远集团董事长陆征今日保释出狱,取保候审期间需戴电子脚镣,活动范围仅限北京丰台区。】

陆征这个陆家老二突然出狱,给胜负已分的关键期,再次增添上一层迷雾。

局势愈发的看不清走向,安卿甚至有种错觉:之前京圈所传来的陆家已输,只不过是一场烟雾弹。

尤其是这种时期,她爸又急忙的去了趟南京。

去南京做什么,见谁,她爸不提,她也不能问。

三天后回来,她爸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能再等了,你这次必须听爸的,先去美国待段时间,那边我已经找人给你安排好了。”

0071 71 真相

安卿深知留下来只会给她爸添乱,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有太多顾虑和谜团。

孟老的那些话,再回想到时律一系列的反常行为,那辆黑色的大众桑塔纳,宁致远笨拙搪塞的话语……

在收到陈进昌这个秘书发的消息,后天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已经为她订好后,安卿一刻都没再停,给季平拨过去语音通话:“时律在哪儿?”

没再像往常那样称呼“少爷”,也没有调侃的语气,她的嗓音严肃又认真:“帮我转告时律,下午两点半柳莺里,不见不散。”

不是安卿不给时律打电话。

微信没拉黑,仍是好友,是她自卑心作祟,都到了这种时候,仍旧做不到直面时律。

她担心听到时律的声音,她那骄傲的自尊会不允许她发出邀约;她只能打给季平,通过季平这个传声筒,逼她自己一把,当面向时律要个答案。

*

时隔近两个月,再次单独见到时律,还是在柳莺里的包厢里,安卿内心思绪万千。

这次是她给自己点的苦丁,给时律点的白茶。

明明四月的天,西湖边的柳树都是嫩绿色,安卿的手仍是冰凉,端起茶杯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