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天还未亮,时律就离开了。

云姨还念叨着:“姑爷最近怎么那么忙?也不见季平回来了。”

后来安卿才知道,时律确实忙,忙着应付家里的那些亲戚,还有各地的门客。

之所以忙,是因为都听到了消息,知道老太爷快不行了。

时家虽然是时韶印做主,但是退下来的这两年里,时律这个继承人的一些行为早已传开,他对前老丈人做的那些事,虽然可圈可点,但是也有弊端:过于情感用事。

家族智囊团们,一部分人认为时律不顾全大局,过于情感用事,不适合再当继承人。

另外一部分则认为时律才是继承人的首选,说他有人情味,也没有损害家族利益,对前老丈人都这么帮,未来更不会无视族里的人。

两队人言辞激烈,经常争论的快吵起来。

最终两队人达成一致,认为当下只有时律先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才能平息掉外面所传的丑闻。

他们其中几个还推荐了几家姑娘的人选,说家里有点喜事,指不定老太爷能高兴的身体缓过来。

时律听到后,愤而起身:“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冲喜这一套?”他说:“我是家族的贡品?到时候是不是还要被你们拿去献祭?”智囊团们被他这话说的面面相觑,只有岁数最年长的那位开了话,“我觉得向家这个姑娘还不错,改天倒是可以安排安排先见一见。”时律直接离席,没再给他们留一点的情面。

也是在那晚,时律回到江南里,摁住安卿要到很晚。

最近每次都那么长时间,还又那么狠,安卿的身体实在吃不消,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央求:“时律,你轻点好不好?”

看到她脖子和胸口深浅不一的吻痕,手腕上的勒痕,都是这几晚失控留下的,时律这才意识到他这段时间已经沦为了情绪的奴隶。

“抱歉安卿。”捧起怀里姑娘带着泪痕的脸,时律温柔的亲吻她的唇瓣,“弄疼了你,真的抱歉。”

安卿想抱抱他时,他起身下床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披上浴袍,拿起打火机和烟离开了卧室。那晚时律在外面吸烟吸了很久,再回来的时候把安卿抱怀里,久久都没有合上眼睛。

几天后,是问过季平,安卿才知道时律一系列反常的行为,都是因为最近家里正在给他安排相亲。

“推了好几次了。”季平满面愁容,也没了过去的轻松样子,“律哥要是再往外推,夫人估计就得找您这边来了。”

喝口水,季平问:“您跟我透个信儿,要是律哥真相亲再娶了,您会不会继续在江南里这边住着?”

这话就差很直白的问她:会不会当他家律哥的外室。

安卿突然意识到,某些经历她与高越很像,甚至还在重合。

几十年前,高越应该也是面临跟她一样的选择:是当外室,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时韶印成为家族弃子走下坡路。

高越选择的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老实本分的当时韶印的外室。

安卿问:“是你家少爷让你来套我的话的?”

季平被水呛了口,连忙摆手,“可不是律哥,您不要多想,这事儿跟律哥没关系,他压根不让我跟您提。”

“那你还提?不怕我告诉你家少爷,让他开了你?”

“您别吓我。”

“不想我吓你,你就把家里那边发生的事儿都告诉我,别再隐瞒。”

季平只能全盘托出,把家里那些智囊团对时律的不满意,老太爷想抱曾孙子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安卿正想开玩笑的接话说:那我给生个不得了。

季平接下来的话,让她明白了为什么高越当了20年的外室才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