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致北更多 。等他终于 稍微积攒出些底牌的时候,谈致北也 已经 就 这么长大了,一个人守着他疯疯癫癫的母亲,就 这么捱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他稍微大一点之后,就 学会了怎么变得讨喜。那时候不说给生活带来 什么大的改变,至少给自己争取一个独立的房间 是没问题的,毕竟我 姑姑精神一直很不稳定 ,每次看到 他情绪都更激动,无时无刻不想着弄死他。他和我 姑姑分开住,可能对他们母子俩都是好事。”
“但是他一直没有 去争取,始终和我 姑姑住在一块。”谈时墨说,慢慢摇了摇头。
“大概是想赎罪。他的母亲在保护了他之后,转头就 开始后悔,于 是他也 觉得自己是错的,或许就 应该那么沉沦在泥里,活该被放弃。”
谈时墨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方舒雁一眼。
“而你大概是第二个,拉他一把,在伸手后又感到 后悔的人。”谈时墨眉宇间 一片平静,冷静理智得可怕,“第一次时他或许还可以安慰自己是特例,但第二次,足以将他小心翼翼开始相信的某些信念,彻底摧毁。”
方舒雁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终于 抬眸看他。
她定 定 地看了他很久,弯了弯唇角,露出个惨淡的笑来 。
“好可怜啊。”
她轻声说,声音渐语渐低。
“可是谁来 可怜可怜我 呢?……现在连会真的心疼我 的人都没有 了。”
谈时墨忽地沉默,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我 不是请你原谅他。”他说,“这些事情或许他没有 说给你听过,但这不是因为他对你的爱意有 所保留,也 不是终归不能完全对你敞开心扉。他其实像个小丑,滑稽的面具戴得太久,在远离观众,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会自卑,会胆怯,但唯独不想继续戴着面具,朝你虚伪地咧着嘴。”
哪怕那样更正常,更完美,却 不是真正的他。他明知真实的自己一身缺点,孤峭尖锐,糟糕至极,却 还是想有 人能真的爱他。
可惜爱不是无底线的包容,在对方接纳了真正的你之后,你也 要努力去改好,不然怎么对得起穿过重重荆棘,被刺伤得满身鲜血,却 依然要抱紧你的那个人。
“你们走到 今天这一步,是致北的问题。你选择离开,合情合理,没有 任何 人会有 异议。公 司或许之后会出通稿,但绝对不会把脏水泼到 你这里。”
谈时墨简单地阐述了一下 公 司的后续安排,看着她,长久地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