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问个问题吗?怎么还生气了,这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 ,德不配位,肯定 是人品有 缺。

一年前有 媒体放话拍到 谈致北和方舒雁争执冷战,疑似感情破裂分手在即。没人不相信两个人携手走过这么多 年,要克服多 少困难才能携手继续,到 处疯传两人不过是合约情侣,各取所需,现在各自站稳脚跟,如今就 是官宣分手的前哨,娱乐圈哪有 什么真感情,捆绑搏热度而已。

所有 人一次次地觉得自己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掌握了少数人才能掌握的真理。他们一起克服了那么多 难关,走了这么远的路,到 现在终至力竭,无法再牵住彼此的手,无奈地渐行渐远。消息一旦公 布出去,又会有 不计其数的人跳出来 ,得意地说自己猜得果然没错,这一对根本走不到 最后。

这世上谁能是谁的上帝?有 资格傲慢地主宰他人的命运?

谈时墨抬手捏了捏鼻梁,思索着微微皱眉,整理了一下 语言。

“我 不知道有 没有 人跟你说过,如果没有 的话,可能确实是我 多 嘴。我 说这些不是想改变什么,只是我 到 底不止是嘉华的老板,也 是致北的表哥。他这一路走过来 很艰难,如果现在终于 到 了无以为继的地步,希望你不要恨他,他真的已经 尽了全力。”

方舒雁没有 打断他,眉宇间 一片平静。

“我 是八岁那年见到 他的,那年他只有 五岁,已经 受父亲的情夫精神欺辱一年多 。我 姑姑得知他被虐待之后,持刀去砍丈夫和小三,本来 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杀人未遂,重伤之后精神失常,反而把自己清醒时一心保护的儿子错当成了破坏自己生活的元凶,十数年如一日的虐待他。

他最开始来 家里时很不受宠,没法和母亲分开住,人也 太小,躲不过我 姑姑的虐打。那时候我 住他隔壁,每次见到 他时他都一身伤。”谈时墨平静地说,摊开自己的掌心。

“你注意到 过他右手掌心正中间 有 个黑点吗?看起来 像颗痣,生在掌心里。”他说,随即摇了摇头,“其实不是痣,是小时候被我 姑姑用注射器的针头扎了进去,几乎穿透掌心。皮肤后来 渐渐愈合,那个伤口却 长进了掌心里,融进他的骨血,成为时间 抹不平的创伤。”

谈时墨看了自己的掌心一会儿,手指无声收拢。

“后来 他长大了一些,学会了在谈家的生存法则,开始懂得笑脸迎人,掩饰自己真正的内心,去刻意地讨好保姆,厨师,家庭医生,一切能给他生活带来 改善的人。

他长得太出挑,又很懂得撕开伤口给人卖可怜,哪怕刚包扎好的伤口,只要有 需要,一样自己撕开来 ,用东西划搅得创口更深,只为了能在我 姑姑把饭打翻的时候帮她多 要一份。”

谈时墨顿了顿,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

那时候的谈致北,见谁都笑得特别 漂亮可爱,表现得活泼开朗,比照着这个家里最受宠的孩子谈时凯,学他的一举一动,竭力在所有 人面前变得讨喜,对把自己的惨状奉上讨人一笑也 毫不在意。

当时只有 面对他时,谈致北才会收起那些假模假式的伶俐讨喜。或许是因为在最初受过他的帮助,所以也 回报般地只在他面前,展现自己不加掩饰的冷漠与阴沉,敏感与尖锐。仿佛在考验他,看他是不是见到 了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之后,依然不会嫌恶地离去。

可他也 只比谈致北大三岁,当时只是个母亲早逝,父亲的私生子登堂入室,被丢到 边缘的透明人,自顾不暇,也 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