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邓展鸣却突然间连挣扎都停下,呆呆地望着那边的草地,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

“你要对 我用那个吗?”他喃喃地问 ,声 音很轻,恍惚如在梦中。

“硫酸?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强腐蚀性,接触到人皮肤的话肯定会出事,我是个爱豆,脸就等于我的职业生 命。”他轻轻地问 ,声 音里 慢慢地带上了一点 哽咽,嘴唇翕动,渐渐的完全控制不住,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要在我身上用?”他声 音颤抖地问 ,像是不敢置信的确认,“……爸?”

何振却没理他,他的视线扫过骂骂咧咧抱住他,开始疯狂嘴炮输出的助理,若有所觉,顺着他翻身过来的方向看 ,与侧过脸看 向这边的方舒雁视线相对 。

“方舒雁?”他确认般地问 了一遍,缓缓站直,脸上突然褪去了刚才的半癫狂半亢奋,表情冷静,眸光深沉,看 了她一会儿,径自点 了点 头。

“还真是你。”他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怎么,来看 我的笑话?”他问 ,声 音平静而镇定,在方舒雁面前仿佛瞬间又 变回 了昔日的那个华音教授,看 她的视线矜持自得,高高在上。

在听到方舒雁三个字时,邓展鸣的声 音戛然而止。

他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哆嗦,僵立了一会儿,像是生 锈的机器一般,一点 点 将头转向方舒雁那边,在看 清真的是她之 后,脸上突然间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在面对 何振时,他愤怒,痛心,觉得耻辱,但这些都不如他在看 到方舒雁那一刻的冲击大。他直勾勾地看 着依然侧对 他们坐着的方舒雁,拼命努力向后退,仿佛被她看 上一眼,就比被何振死 缠烂打这么久还要可怕,与何振的歇斯底里 相比,方舒雁厌恶的眼神更加让他畏惧。

她坐在车里 ,眼神淡漠厌倦地扫过他,车窗升起,毫不迟疑径自离去的一幕,曾是他午夜梦回 ,经年日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