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雁:“……”
贺深干脆利落地走了,谈致北目送他离去,坐到方舒雁身边,表情悠悠。
“这小子 还挺懂事的。”他评价,“虽然性格有点拧巴,但很有眼色,不错。”
哪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方舒雁斜睨他,不客气地问:“过来干什么?赶紧过去帮场工收尾,收工回酒店。”
“寄恶意快件的人调查有眉目了。”谈致北对她的驱赶不以为意,把她的手机递过来。
他说:“最可疑的人你可能已经猜到了。” 方舒雁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无声地扬了下眉。
在那次寄垃圾和死老鼠过后,剧组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地又经历过两次事情。
一次是 片场入口半夜被扔了一地带血的刀片,一次是 突然有一队查验各种资质的检查组上门,说接到群众举报,据说剧组存在很大问题,需要停工整顿。
片场里有好几处工地置景,其他建筑都是 仿建的十年前格局,当时的城建规划现在看来本就 有不合理的地方,真要较真去查,按照最严格的书面标准吹毛求疵,未必没有不能找出毛病的地方。
好在锦辰置景时施工正 规,和嘉华都家 大业大,两家 公司的老板还是 夫妻,手里的资源和关系凑到一起 ,只 要不是 原则性的问题就 都有办法。检查组到来之后火速上下疏通,最后接了个警告处分,有惊无险地度过。
敌在暗我在明,简直就 像是 竖了个靶子 任人去打,处处被动不说,千日 防贼也不是 个办法,极耗精力,对任何一个想要安安静静好好拍戏的剧组来说都很头疼。
这么一个小小的独立电影剧组,也不知道怎么就 值得有人下大力气去搅合。方舒雁心里有个猜测的人选,但没有什么确切证据,就 也没有提过,只 等着公司的调查结果。
现在秦丽娜终于把调查结果发给了她,先是 将 始作俑者说了一下,然后就 是 好几屏幕的怒火中烧发泄式辱骂。方舒雁扫了一眼,对上面的名字没有任何意外。
以快递单的初始分区为线索开始查起 ,一路查到了上京市隔壁区,展风娱乐那边。
展风能对她抱有这么大恶意的人,不作二想,唯有何振。
方舒雁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沉思了一会儿,还是 感到疑惑,忍不住向谈致北发出询问。
“他怎么还敢想着找我麻烦?”她问,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困惑不解,“人做错了事,是 怎么做到数十年如一日 心安理得的?现在甚至还恼羞成怒,心里真的就 一点都没有心虚愧疚吗?”
还反过来记恨上她,这么急吼吼地跳出来报复,明摆着是 恨毒了她。哪怕这么折腾一通,自己完全是 吃力不讨好,没有任何回报,也一定要跳出来恶心她,不愿意看到她好过。
方舒雁深深呼吸,不想被这种人影响心情,克制地闭了下眼。
用一场爆料将 何振拉下清清白白的神坛,让他身败名裂,夹起 尾巴做人,方舒雁尽管当时觉得这惩罚太轻,但不想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本来已经打算揭过。
但何振用实 际行动告诉她,有的人,如果不斩草除根,实 在是 后患无穷。
谈致北陪她坐在一边,遥遥看着片场众人忙忙碌碌收工的身影,比起 她的困惑不解,表情要无波无澜得多。
“人要是 没有一个良心的底线,会干出什么恶心人的事都不奇怪。”他轻描淡写地说,“别尝试去理解他们 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可能老天总要留一些恶棍,填补下辈子 投畜生道的名额吧。”
方舒雁被他的说法逗笑,笑完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