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 多的可能是我爸?他喝多了酒就喜欢动手 ,但我也没吃亏,他打我我也还手 ,算是有来有往吧。再然后就是同学,高 年级的,校外的,都 有。从小就总有人找我打架,我也不 愿意忍着,慢慢的就一直打下去了,不 太学习,天天打架。”
不 太学习?方舒雁稍稍怔了一下,有点疑惑地问:“感觉平常听你说话还挺有条理的,不 像那种 完全 没学习的人。”
她自己 念书一直很好,学霸自有一种 奇妙的气场,对于别人学习怎么样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贺深怔了怔,忽地沉默了一下,而 后简单地说:“高 中那会儿有人看着,好好学了两年。”
剧组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着急。戏拍不 出来,大家都 跟着卡进度,现在 凑在 一起群策群力。大家围着他开动脑筋,左思右想,纷纷问他:“当时你爸改好不 喝酒了?”
贺深看了他一眼:“我爸死了。”
大家:“……”
大家被他噎得属实无话可说,瞠目结舌地看了他一会儿,嘴张了又 张,表情一言难尽,各自面 面 相觑,谁都 拿不 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 谈致北指挥着道具组,将上一场NG时两人打架碰倒的东西重新归位,安排好之后过来,听见 贺深的话,稍稍扬了下眉。
他走到方舒雁身边坐下,无视邵明远的冷眼,看了遍上次NG的监视器回放,对贺深说:“你打架太凶了,对谁都 这么凶吗?”
贺深叹了口气:“怎么,对着打架的人还能有什么好的反应吗?”
“就当旁边站着那个看着你学好的人。”谈致北言简意赅地说。
贺深忽地愣了一下,短暂地恍神,而 后才摇了摇头:“没法 那么设想。”
没什么不 行的。谈致北平静地道:“你想的那个人,就站在 旁边。你和一个上门来欺负你,但是事出有因的中年男人打架。他人到中年,远离老婆孩子,独自在 城市里漂着,你刚挨过一顿打,心里委屈又 压抑,现在 又 被欺负上门来。
你想着挣钱寄回家里,给妈妈治病,不 能交了钱还住不 上,不 能一退再退。于是忍无可忍地反手 和他撕打在 一起,打得又 凶又 狠,又 发泄又 委屈。”
贺深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让那个人站在 旁边看着?”
谈致北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为了用善良的底线勒住你。”他说,“你打架时戾气太重了,碰到对自己 有危险的事情时不 好控制本性。但如果有那个人看着你,你会忍不 住去克制自己 ,要做个好人,不 能把人吓到。”
“要的就是你被拴住的那个样子。”谈致北说,“陈生就是那么一个无论经历了多少事,本质依然善良的人,你懂我的意思。”
陈生和秦瘤子打了一架,到底仗着年轻力壮,勉强占了上风。但他情况很差,其实也只能说是两败俱伤,两个人气喘如牛地对着瘫坐在 地,陈生听了秦瘤子过来打架的原因,让他暂时也住在 这里。
屋子里只有一个单人床,但房东那边卖折叠床,一百块钱一个月,要是一对夫妻过来住,交完房租还不 算,还得去房东那儿再交一百领个床位。屋里放得下,但特别勉强,放完两张床只剩一个窄窄的过道,空间逼仄,捉襟见 肘。
秦瘤子听得都 愣了,呆呆地问他:“你图啥啊?我还刚找过茬……”
“你老家在 哪儿?”陈生问他。
秦瘤子抬手 抹了把脸,沉默了一下,说:“关中,家那边没活儿干,地少人多。几 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