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难过极了,艰涩地说:“如果一定要补偿的话,那就活下去。”

“活下来,才能补偿我。”

夏斯年依旧柔和地说“好”,捏着银行卡的手却没有收回。

“我总不能继续让你一个人承担医药费。”

他这样说了,云岁晚便不再执拗,伸手接过来:“好。这个就全部用来给你治病。”

临走前,她摸了摸左手手腕处的伤疤,仰头冲他认真道:“斯年哥,我们一起痊愈,好吗?”

夏斯年黯淡的视线从她的手腕处缓缓来到她的脸上,愣怔了好一会儿。

他微笑时仿若春风抚过眼角,轻声应好。

回到家门口,云岁晚从微敞的大门看到了隔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车。

想来素未谋面的邻居此时在家。

她没多注意,收回视线往家里走。

晚上,微微早已熟睡,云岁晚稍不注意在书房工作到了深夜。

轻轻吐出一口气,揉着酸痛的脖子,她倒了一杯水,顺手把灯关掉。

云岁晚习惯了在黑暗中思考,在黑暗中一个人静静待着。

走到窗边,她本想拉开窗帘吹吹风。

动作却在顷刻间顿住。

从二楼俯视,可以清晰看见大门口站着一道黑影。

云岁晚愣住,没再继续将窗帘拉开,也忘了动作。

银白月光像是在他身上罩了一层冷霜,季宴礼就这么站在那里,指尖一点猩红,吞云吐雾。

第195章 遇险

季宴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只见他默默抽着一根烟,高挺的身影在夜色中有种孤独的悲伤。

云岁晚说不想看到他,季宴礼便只能趁夜深人静时来到这儿,隔着几扇门,几十米的距离,自欺欺人。

他半垂着头,突然似有所觉般望向黑漆漆的二楼。

云岁晚一惊,立马转身藏到窗帘后面。

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她也不想吹风了,提步离开了书房。

之后的每天,云岁晚完成工作后,总会下意识看一眼窗外。

或许是怕被她发现,季宴礼每次等到小楼全部灯灭后才会出现,天亮就消失。

云岁晚不知道他会在门口守多久,也不关心。

外面刮起了大风,不稍片刻就有雨滴砸在了窗户上,一开始还很微弱,后来噼里啪啦地宛如石头砸到了玻璃上。

云岁晚被吵醒,下意识看向窗户,几秒后又淡定地收回视线。

给微微掖了掖被子,她闭上眼重新酝酿着睡意。

两分钟后,云岁晚烦躁地再次睁开眼,下床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没有那么傻,下雨了会躲,再说了,这么晚了,他肯定已经离开了。

云岁晚这么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既然已经和季宴礼没了关系,就不应该再操心他的事。

云岁晚冷着脸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隔着迷蒙的雨幕,闪过一道闪电,门口果然有道身影。

脑子不是很正常地任由雨水打湿昂贵的西装面料。

她锁起眉,冷笑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季宴礼想淋雨就让他淋个够,他是死是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总之死不了就是了,与其担心他,不如安生睡觉。

云岁晚想着,眉间的褶皱却没有抚平。

五分钟后,麻木地任由雨水从头浇下的季宴礼竟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僵硬的眼皮动了动,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大门。

嘴角苦笑地轻微勾了勾,季宴礼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