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秦二公子在一味讨好小皇帝,小皇帝则对秦二公子爱答不理,不由回头望向他们。

只见小皇帝生得面若好女,眉秀鼻挺,抿着薄薄的嘴唇,神色矜持冷傲,就好像天底下最傲慢骄傲的公主一般,哪里知道李代嘉是心中太过紧张,以至于神态紧绷,这才显出了傲慢之色?

又见秦守晏寸步不离跟在李代嘉身边,满脸关怀爱护之色,就好像公主身旁低声下气的驸马爷一般,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公子哥儿的模样?

王涟也不知秦守晏和李代嘉间的爱恨纠葛,只觉得很看不入眼,忍不住说道:“二公子,属下冒昧问一句,您有多久没回过将军府了?”

秦家兄弟对王涟向来敬重,将他看作老谋深算的军师,是也放心将李真尚交给他看管。

秦守晏笑道:“说来惭愧,自从皇帝登基以后,我一直在内宫陪伴圣驾,这事我大哥也是知道的,大哥还嘱咐我好好伺候皇帝呢。”

王涟道:“大将军要秦二公子在内宫出力,此事自然是有的。但二公子一直不回将军府,大将军心中不快,还跟我们发牢骚,说二公子一门心思扑在小皇帝身上,荒废事务,不务正业。”

李代嘉脸色一红。

秦守晏笑得眯起一双桃花眼,说道:“我大哥还说过这种话么?”

王涟幽幽说道:“大将军还说,他派人劝二公子收收心思,二公子却嬉皮笑脸的,根本不当一回事哩。”

秦守晏正要问大哥什么时候派人劝我了,忽然意识到,王涟说的正是此时此刻,忙即敛容正色,不敢再笑。

李代嘉脸红过耳,转过头去,只当做没有听见。

说话间,王涟将李秦二人引到了庄园中心的小湖旁。

秋风轻拂,湖面如镜。

湖心赫然起了一座暖阁。

那座暖阁飞檐朱壁,四四方方,共有二层,孤零零立在湖心,好似仙女掌心的一颗珍珠。

王涟说道,这座暖阁孤立水中,只有一道木制吊桥可作沟通。

平时收起吊桥,阁中饭食物品皆由小船传送。

这暖阁俨然是一座孤岛,最适合看管犯人,仁亲王李真尚便囚禁于此。

一行人行至吊桥楼下,见到楼上有数名弓箭手严密把守,湖面十分开阔,湖边树林则尽数伐尽,便是一只老鼠靠近湖边都能轻易察觉。

李真尚被囚禁在湖心暖阁,当真是插翅难飞了。

至于仁亲王的妻妾儿女,王涟只说他们被分别关押在庄园其他秘地,具体关在哪里,连李代嘉这个皇帝都不能告知。

吊桥楼上的看守纷纷下来行礼。

李代嘉询问起李真尚的身体状况,看守回禀道:“仁亲王殿下刚进来那几日发了高烧,烧得可吓人了,小船拉了好几个医生来诊断,一个个都是摇着头回去的。但仁亲王到底正当盛年,又意志坚强,高烧很快退了,右臂的……右臂的伤口也尽数愈合。其后,仁亲王殿下偶尔生了几次小病,并无大碍。”

秦守晏从不跟李代嘉说李真尚的现状,李代嘉还是第一次听闻,大吃一惊,说道:“哥哥……哥哥竟生了好几次病么?”

看守猜不出小皇帝是喜欢仁亲王生病,还是不喜欢,小心翼翼答道:“秦大将军金口玉言吩咐下来,要我等务必保住仁亲王的性命。王大人便将府中的滋补药材、宝贝丹药流水价地送进暖阁。可十样药材里面,仁亲王也只吃得下一样。剩下的也不撤走,这样慢慢调养着,总能保住性命的。”

李代嘉心中一动,心想,难道哥哥是故意装病,以便收集药材为我调制解药么?登时心跳如雷,不动声色道:“亲王妃和世子郡主的身体都还好么?”

看守望了一眼王涟,说道:“这个么……属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