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陈砚:“她的病不是好了吗?”
“具体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之前只是听我妈提过几句,毕竟是先天性的病,就算治好了也要流口水。”简然顿了一下,赶紧改口,“啊不是,就是担心会有后遗症的意思。”
徐陈砚垂着眼皮看着这个站着也不老实,来回扭着身子甩胳膊转圈的小姑娘。
他忽然意识到,她是在她受伤了最无助的情况下,被抛弃了。
等的车来了,徐陈砚和简然一起坐在后排。
气温逐渐回暖,关车门的时候带进车里一阵潮湿的花香。
徐陈砚看着简然,简然举着冰袋,用仅能睁开的一只眼睛,用“看我干嘛”的眼神茫然地看着徐陈砚。
“你知道岑惜阿姨的离开情有可原。”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嗓子干到发紧,“但你也还是委屈的,是不是?”
简然刚才说话的语气可轻松了,她自己觉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她没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委屈,不知道徐陈砚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事实就像他说的,她就是很委屈,从因为陈也不走戏导致她眉骨被打到的那一刻开始,到副导演告诉她岑惜离开时到达顶峰。
她委屈的要命。
哼哼昏迷,她也不想的,这也不是她造成的,但为什么她也要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呢?
还偏偏是在她同样也受伤了的这天。
就因为哼哼身体不好,就因为哼哼病得重吗?
那难道身体好的孩子就该去死吗?
憋了好久,连自己都不敢细想,要装作只有眉骨疼的委屈,在这一刻像洪水般爆发出来,简然吸了吸鼻子,直接承认:“嗯。”
徐陈砚温声问:“那嘤嘤想哭吗?”
分明声音都已经哽咽了,眼眶里在黑夜汽车尾灯和路灯的照耀下湿漉漉的,简然却还在问:“可以吗?”
徐陈砚心神领会地闭上眼:“可以。”
她在抽泣。
徐陈砚跟着她抽泣的声音揪着心。
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始终闭着眼,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安静陪伴,一直到下车。
连中途她问他有没有纸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从兜里拿出来给她。
当天晚上岑惜住在医院没回家,第二天简然正常上学,没和岑惜说自己受伤的事。
哼哼已经这样了,她不想让岑惜再为她担心。
她正常每周去剧组拍戏,岑惜没空的时候就让简珂送,一直拍到四月初剧组要转场去象山影视城。
按照最初岑惜和剧组签订的合同,简然不用跟去外地,象山有少林寺,他们到时候在少林寺挑人就行了。
然而,剧组的人却再一次找到岑惜。
这一次更正式,是导演亲自上门。
这么有名的导演不会随便登门,这次能来,就已经说明了事情的重要性。
他们约在简然家楼下的茶室,岑惜先到,导演助理一推门进来就夸简然,觉得简然是个练武奇才,又觉得她外形的优越和内在的核心稳定,都很适合做演员,希望岑惜能考虑让简然继续跟着他们继续拍,合同可以重新签,劳务费也可以涨。
岑惜委婉地说:“对于我这个做家长的人来说,觉得孩子做武替,有个经验就好了,不求赚多少钱,也不求要多深入这个行业,最重要的是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要以学业为重。”
导演抿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给出承诺:“岑女士您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这次跟我们签约,把戏拍完,我们就打算直接签简然做旗下艺人,往武打方向培养。您是观众,您也知道,现在的观众对演员的要求愈发苛刻,像简然这样长相出挑,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