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出轨生孩子,这种事情对祁颂而言绝对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人品败坏。

换做是别人,祁颂只会退避三舍,鄙夷不已。

可是这人竟从来做不到真正拒绝她。嘴硬着,在每一个细节里本能地爱她。

因此那天在农村破草房子的浴室里,眼见祁颂一本正经地说不喜欢她时,郁落其实差点忍不住要笑。

站在上帝视角观赏祁颂口是心非的嘴硬,有时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见她感冒便默不作声地递来药和糖,担心她掉进湖中便可怜巴巴地要求她坐在小船中央,喝醉酒后坦白自己「心里很酸,又很心动」,和曾经的自己吃醋争宠......

郁落一直知道祁颂有多爱她,但这次在从未曾设想的崭新的境况和视角里,她又一次清晰地重新阅读了那份爱意。

毫无条件的,如深海般包容的。

甚至即使面对她「和别人生的孩子」,祁颂也做到真挚地爱惜和照顾,对桃桃爱屋及乌、视如己出。

「我永远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分化期短暂归来时,祁颂这般说过。

她从来没说假话。

-

祁颂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那天起,郁落既欣喜又忐忑。

她们快速回到曾经恋爱时如蜜似糖的氛围,热烈得像要填补过去缺失的两年和已经被撤毁的未来。

但她也隐隐担心着。

祁颂迟早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到那时,她该如何硬着心脏语焉不详,放任祁颂淹没在一团迷雾里?

她还需要在综艺结束前让祁颂标记自己。虽然未来她和祁颂有过标记行为,但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两件事占据着她的心神,成为她最大的忧虑。

可是祁颂仍然用爱包容了这些。

宁愿深陷迷惘和不安里,也保持缄默,包容她的全部秘密。

反复拒绝她对于标记的邀请,在她不慎流露的害怕前温柔驻足。

不能更无私而纯粹了。

......

明天便是综艺结束的日子,也是阿冉口中曾说的「尘埃落定」。

浴室内,发热期突如其来的脆弱和难耐中,她逼着祁颂咬破了她的腺体。

那一瞬间的刺痛和被占有的快感里,郁落脑海里回荡起无数的画面。

被粗暴按在破旧墙壁上注射「致香因子」时的心如死灰。

妈妈送她去奶奶家那天,承认「因为讨厌她的信息素味才抛弃她」时颤抖的手。

年幼的祁颂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将外套搭在她僵冷的身上,包裹住她的暖意。

祁颂蹲在自家后院的荒芜角落里边哭边扒饭,被她询问「是否要和我拥有一个小家」时,眼里猛然汹涌起来的泪光。

她站在梧桐树下等祁颂晚自习下课,少女背着书包迫不及待朝她奔来,飞扬的校服衣角。

她坐在小车的驾驶座上,祁颂敲开她的车窗,将脑袋探进来,在她手心轻蹭的动作。

昏迷一个月后醒来的瞬间,少女在病床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发红的眼眸和颤抖的干燥唇瓣。

月色浓郁的夜晚,阳台上,祁颂低头朝她吻来时,珍重又青涩的触碰。

工作忙得一个月没见面,祁颂站在她的楼下打电话,说在吹她窗外的风。

海风中巨石处的尽兴缠绵,半夜浪漫的假面舞会。

她们享受完热烈的欢愉,共同期盼重游巨石,却在次日迎来的那场猝不及防的分离。

桃桃稚嫩可爱的小脸,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的柔软。

阿冉送完生日蛋糕后离开的雀跃背影,成熟中掺杂着孩子气的眸光。

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