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都隐隐冒了冷汗。

逐渐紊乱的心跳里,郁落觉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强烈。

她沉沉地呼吸了几口,快速带着桃桃走过楼梯拐角,一眼看见那间出租屋的老旧木门破烂着敞开,像被人暴力破门而入。

一瞬间,郁落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手心,传来难捱的痛感。

她急切地冲到门口,恰见男人凶狠恶煞地将祁颂逼到墙角,挥刀便要落下

“等一下!”

她颤声喊出来。

......

郁落面上镇定,实际上触摸屏幕的指尖都在颤抖。

转账限额,归还三百万债款需要分多次支付,她趁机用短信完成了报警。

结束后,她一边和讨债人说话拖延时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祁颂。

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含了感激和打量,就像在看陌生的救世主。

......真的不记得她了。

后来警察过来做笔录,祁颂的额间冒汗,像是害怕或虚弱。

郁落忍不住拿出纸巾,给祁颂轻轻擦拭。

她能感觉到年轻女人的呼吸骤然一滞。

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作,乖得像一只大型犬。

“谢谢。”她收回手时,祁颂小声说。

郁落展颜轻笑。

她太了解祁颂。轻易便看出来自己展颜的这一瞬间,某人目不转睛望来的眸里闪烁起来的幽光。

就像是一见钟情。

阿冉交待过,要完全配合祁颂的认知和节奏。因此郁落本打算和祁颂从朋友做起,一步步靠近。

可是现在发现不行。

她心痒。

尤其在看见祁颂被威胁性命的后怕里,在意识到失忆的祁颂对她一见钟情后。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那么喜欢对方,甚至已经有了三岁的女儿,凭什么做回普通朋友?

最起码,要是暧昧的关系。她需要身心的接触抚慰疼痛两年的心情。

在失去的小狗终于回到身边的安心中,在发展顺利而迅速的现状里,郁落感到一丝久违的放松和愉悦。

.......然而祁颂对她的「一见钟情」似乎骤然消散。

桃桃做完自我介绍后,年轻女人的眼里浮现一种惊愕和懊恼。

郁落品读着那眼神,后知后觉

祁颂有了某种重大的误解。

郁落压抑着心头的困惑,不敢轻举妄动,将合同扔给祁颂后便转身离开。

她打开手机上监控着祁颂手机的软件,有些犹疑。

不愿做侵犯祁颂个人空间的事,可为了她们的未来,她不能一点信息都没有。

阿冉说过,稍有不慎,后果难以预计。

犹豫片刻,郁落还是打开了监听,恰好听到祁颂和朋友打电话的内容。

原来她在祁颂眼中的人设是出轨生孩子的前女友。

电话结束后,郁落轻轻挑起眉。

倒没有伤心。

“如果回来的时候,我忘记你、逃避你、甚至用恶意扭曲的思维误解你,求你千万不要因此不喜欢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颂曾经可怜地强调过。

“那就当做是渣女吧。”郁落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这样逗你也很有意思......”郁落喃喃,“比你不在我身边幸福多了。”

-

郁落陷入复杂的心境。

有时候,她有些委屈,想要祁颂满怀爱意地、温柔地主动抱抱自己。

有时候,她看着祁颂一边误认为自己渣,一边又克制不住地对自己好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