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了上来,替她铺陈好?。

胡不萦就趴在案上看他忙碌。

烛光将花满楼的侧影投在墙壁上,勾勒出?婉约柔和的线条,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下?午的那句感慨:真贤惠啊……

那时心里未尝没有“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之类的念头一闪而过。

现在可不敢想了。

胡不萦心虚地收回视线,发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自己的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

“好?了。”花满楼转过头道,“床铺好?了,你?早些休息。”

又起身走到窗边,将隔扇一页一页装上去。这项工作略有些费功夫,等他弄完时,身后已经没有了声息。花满楼侧头听了听,才发现胡不萦已经侧躺在床铺上,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花满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

他好?歹也?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子。

究竟是信任他的人?品,还是根本不曾将他当成需要防备的对象?

他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起身走到墙边,吹灭了挂在房柱上的油灯。

其实对花满楼来说,点灯与否并没有分别,但不知为何,在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他总觉得房间里浮动着的昙花香气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那香气丝丝缕缕从?已经睡着的人?身上逸散出?来,又结成一张网,将他笼罩在其中。

即使他下?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种感觉也?没有消退。

他的房间就在阁楼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