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吗?

他曾以为,这个问题永远不会落到他头上。

可眼下这一切,就仿佛应龙神冢里那最后一场幻境。

她像幻境里的李二小姐,用她的方式绑住了他。

而他的心境,竟也与幻境中的小道士一样了。

谢无镜合眼不语。

他的沉默,令织愉心中一叹。

她依偎进他怀中,安静地抱住他,一如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从前。

这是蒙骗,是假象。

可她知道,这对他来说,也是真正的安慰。

织愉:“白天,是我说话过分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躲起来。”

谢无镜:“你已不再信任我。”

不再信任他有处理那些事的能力。

织愉如实道:“时也运也命也,就算是神,也敌不过时运不济,命运无常,否则又怎会落得陨落的下场。你现下的境遇,我不敢赌。”

谢无镜问:“所以你白日希望我躲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织愉愣了愣。

他总是能看穿她说谎。她一时急躁的骂语原来没有骗过他,反倒成了她的破绽。

她道:“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谢无镜,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谢无镜:“这就是你的哄吗?”

没有好话,没有谈及过去回忆的美好。

只有剖开的现实。

织愉轻叹:“我愿意对你实话实说,便是念在我俩过去的情分上了。”

谢无镜不再说话。

织愉与他彼此静静靠了一会儿,起身,牵起他的手一同回房。

织愉睡于床里侧,留了外面的一半给他。

谢无镜脱了外袍,睡下。

她从床里侧滚过来,抱住他的腰,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现在说事。

免得明天一大早说,让他一大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