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样样精通,和长安的洪福班比起来也不差甚么……”

“是么?”谢知真自嘲地笑了一声,心灰意冷,娇柔的嗓音中蕴含许多苦涩,“阿堂,你来,我有东西给你。”

“给我?”谢知方受宠若惊,忙不迭凑到她跟前,接过信笺,表情中带出几分轻松,“姐姐这是……给我写了信?有甚么话不能当面说,仔细累着身子,伤了眼睛……”

话音戛然而止,他傻呆呆地看着当头三个大字,只觉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白光闪烁,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谢知真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涌出的泪水,哑声道:“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明日便离了此地,咱们……往后还是做姐弟罢。”

饶是已然有了心理准备,谢知方还是没有料到,天塌地陷的一日来得这么快。

她终于受够了多疑凶戾的他,为灵堂那夜的妥协而感到后悔,对方方面面都无可指摘的裴景山念念不忘,打算彻彻底底地抛弃他。

而他做为她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在这一刻,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谢知方的声音终于在昏暗的空间中响起,语气倒罕见的心平气和,甚至有些轻飘飘的,仿佛怕吓着她:“姐姐……真的要休我吗?你想好了吗?”

见他如此冷静,谢知真松了口气,却又更加难过。

他果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在意她。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又纠正他的措辞,“不是休你,是和离。”

“哦。”谢知方呆呆地应和了声,顿了好一会儿又问,“姐姐要去哪儿?带够银子了吗?”

他摸索着从腰间拽了枚玉佩下来,硬塞到她手里,道:“宝丰钱庄各大分号的掌柜都认得这个,姐姐收好,若是短银子,自去钱庄提。里面约摸有一百万两银子,若是不够,你再使人送信给我。”

“不用……”谢知真待要推却,却拗不过他,只得暂且收下。

她抬头看着弟弟红通通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能够好合好散,总比日渐离心的强。

“阿堂,你照顾好自己,无需挂念我。”她伸出玉手摸了摸弟弟的脸,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肌肤烫得厉害,“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你姐姐。”

亲情难以割舍,她也不忍心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提起长裙往外走的时候,滚烫的怀抱忽然从身后紧紧贴上来,两只手用力抱紧玉肩,箍得她生疼。

他粗重的呼吸响在耳侧,犹如受了重伤、不住吸气的野兽。

“阿堂?”谢知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感觉到每一块皮肉都紧紧绷着,柔声安慰,“不要这样,我打算先去外祖家住几日,再回长安久居。我答应你,无论到了哪儿,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你若是想找我,总能找得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