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对仕途怀抱远大志向的少年状元郎。他只深刻记得那个多次在午夜惊醒时、常觉荒诞却又真实发生过的旖旎春梦。

那夜他六岁生辰礼刚过,本以为元宏彦会与他母妃一同过夜,但俩人却很不愉快地大吵了一架。沈湘月哭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他跑出殿门想把元宏彦再叫回来,但却在宫中迷了路,身后宫女也没能及时追赶上来。

后半夜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他躲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闲置宫院,周边一个竟是值守的太监侍卫也无。他冷得缩在一把宽敞摇椅后面,出奇的寂静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忽然被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所打破。

他正欲起身,却见昏暗中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了,有一男子怀里抱着个人大步迈入。

两人刚踏进门槛就激烈地吻在了一起,边亲边拥搂着向塌边挪去,然后一同倒在了床褥间。很快就有暧昧隐忍的喘息声响起,他怔怔抬眼望去,只见两个亲吻纠缠着的人蓦然调换了个位置。有风将半拉着的纱帛帷帐吹起,塌上那人衣衫半褪,露出大片月白赤裸的肩背,从他这个角度看,只能隐隐瞧见张如玉侧颜,唇舌吮吸交缠的水声却很清晰。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那人忽地闷哼一声,颤抖着抬手抓紧了床围,上身虚软倒下,低喘不止。靠坐在床头的男子将他紧紧按牢在身上,掐着他的腰开始时轻时重地顶弄起来。恪籁垠蘭

“……那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嗯?你们……”

这声音……是……

元靖昭一怔。前后有几个字因为雷声他没听太清,但这声音确是他父皇的无疑,而另一个人分明不是女人,元宏彦在和男子……?

“这两年你总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朕,还总找理由不肯进宫见朕,为何?”

“臣没有……”那人沙哑着嗓音回道。

“……还在怨朕么?”

然而半晌那人却一字未说,只有元宏彦在叹息道,“朕以为你该明白了。令安啊……”

元靖昭霎时睁大了双眼。

他还记得这名字的主人是谁。

这个处于上位的、在元宏彦身上不知廉耻扭动腰臀,发出软绵甜腻呻吟声的人。

正是他前日随母妃回沈家省亲时见到的沈家三公子沈励、他亲舅舅的昔日同窗好友。

裴钰,裴令安。

公子如玉,侍读为人温润又多才,那日甚至还现写了首诗词提前给九皇子当作生辰贺辞。

两人均是大文人沈自意的学生,但沈励不是个读书的料,那年春闱连前三十都未进。却生了张伶牙俐齿的嘴,很会讨人欢心。

没成想这不过才隔了一天,对方竟和皇帝滚到了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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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

戌时刚过半,于朦胧夜色中,有辆马车稳缓驶出了皇城宫门。而车内载着的,正是帝相二人。马车里铺了层又厚又软的毛毯,裴钰用掌心托着下腹跪坐在上面,案简卷宗夹杂着纷乱奏章几乎盖满了整个车厢。

他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皇帝随手拿起一个,将其翻开扔到了裴钰面前,盯着他道,“解释解释吧,丞相。”

这分明是去年没被焚烧完及时抢救出来的案宗。又被仔细修复过了,文字虽不似原始时那般清晰,但也大致能看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