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竟浅含着几分隐忍的恋念。

微妙而诡异的死寂持续了片刻,元靖昭盯着裴钰,冷俊的面容上迅速浮现出愠色。后者这才终于缓过神来,双方视线触碰到时心头不由猛一跳,不由向后挪动了下身体。

皇帝大步走过来,伸出手猛地将人推倒,屈膝上床顶开那两条并拢的赤裸双腿,怫然不悦道:“陛下?裴钰,你在叫哪个陛下!”

双手用力按在裴钰肩头,他怒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朕到底是谁!”

早朝时间已过了一刻钟有余,却迟迟未等到元靖昭从寝殿中出来。小太监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提醒一下,就见皇帝阴沉着脸拉开殿门,衣襟微乱,腰带松垮挂在腰间,冷声道:“去把钟抚叫过来!”

那小太监听话极了,丝毫没敢耽搁,几乎是将那把年过古稀大半的老骨头硬生生给拖拽到了永延殿外。

宫门大敞着,小太监掐着嗓子禀报了好几句都未有回应。钟抚气喘吁吁地撑着老腰喘了几口气,不顾那人的阻拦执意走入了殿内。

寝宫中不见皇帝身影,一进内室,钟抚就看到龙塌上有个人裹紧被子、身体蜷缩着。

明黄柔软的锦被中裴钰面色发白,痛苦地捂住肚子低低喘息。

感知到有脚步声在靠近,他缓慢地靠坐起上身,在看清来人长相后悄悄将被子拥起,盖住了脖子上的项圈以及链条。

“快让老夫看看。”

钟抚忙道。那截细白的手腕刚伸出来,他就担忧地立刻将两指指尖搭了上去,须臾便忍不住皱眉斥道,“太没轻重了!那白眼狼下手重,你就这么纵容着他?你究竟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不行老夫去给他说”

“钟老!”

裴钰哑声打断了他,“不必了,这事不麻烦您。要是有机会,您还是早点出宫去吧。”

钟抚并不知这两人间有着何等混乱不清的恩怨仇恨,也不清楚多年前的皇室纠葛。他与裴国公是旧友,也是极少知晓其幼子身体秘密的人。

裴钰从未对他说过旧事,是不想再有旁人卷入到这纷杂的、难以说清的仇怨之中。

然而钟抚游历江湖世间多年,对有些人和事已能一眼看透。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虽然不知晓先前对方忽然有孕还逃出宫来一事的来龙去脉,但看到那狼崽子着急寻找裴钰的模样,多少也猜出了点或真或假。

他没理裴钰的话,边开药方边道:“我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吃!听到了没?不然这孩子你别想再要了!”

裴钰虚弱地礼貌对他道了声谢。

钟抚要离开时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该要找皇帝理论一番。如此想着刚踏出内室两步,迎面就撞上了元靖昭冷着脸进来,一把夺过他手中药方,“这药能治精神错乱?”

“什么精神错乱?”

钟抚心里恼火不已,“他那是……”

话还没说完他又被皇帝扯着胳膊拽回了内室里,指向裴钰道,“你不如问问他方才把朕认成了谁?!”

“我管他把你认成谁了!认成猫认成狗或是认成猪都与老夫无关!既然你把我叫来了,作为一个医者,老夫得对我的病患负责!”

元靖昭态度很不好,钟抚听着更气,不顾礼数对着皇帝愤声道,“他怀着身孕呢!这胎息如今还未完全稳定下来,你就这么不知轻重地对他,你们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钟老”

裴钰下意识地动了动身,想制止钟抚口快之言。可还是晚了,锁链被带动摩擦过床头栏杆发出了声清晰脆响。同时元靖昭阔步迈到床边,猝然掀开塌上人裹着的锦被,单手箍起他咽喉轻嗤道,“朕何时说过想要这个小怪物了?一个朕用来泄欲的玩物而已,有什么资格给朕孕育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