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不久,就听?闻了不少“长维”这老牌建筑企业内部的暗流汹涌,单是何?敏柔和扈嘉良两个人,就为此“功劳”明争暗斗了许久。
组内还有几?个同事,明天也?被叫去追赶工作进度。黎雾不认为自己足以惹得这种大人物挂齿。
别的地方,她小心点就是了。
昨天摔过,早上起来,差点儿疼得她硬生生又在床上瘫了半天。
周末赶工,倒是不用像工作日出勤一样去那么早。李佳今天也?被叫去,特意与?她嘱咐了此等“摸鱼大法?”。
黎雾贪了会儿床。
闹钟的连环作响里,她的意识半梦半醒,身?旁的人似是也?被扰醒了。
他翻身?了过来,拉着她的腰到他怀中?,死?死?地用手臂钳制住她。
好一会儿,好像都在舒缓着周身?硬邦邦的起床气。
黎雾警告他:“累,不做。”
薄屿同样困倦地应,“我要来不及了。”
“那你还不起?”
“起。”
却不松手。
“薄屿。”她都清醒了点。
“嗯。”
还是不松开。
“起床了,薄屿……嗯?”
她呛了下声。
他的手指挑开了她睡裙下摆,游.走上来掌住了她胸口的柔软,嗓音端正:“在起。”
语气正儿八经的。
仿佛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
黎雾脸上痒痒的,“你这叫起床?”
“我都说了,我不是在起了吗,”薄屿的唇摩挲过她的耳朵,很不耐烦似地喃喃着,“我起床去赚钱,养你?”
“……你也?撒娇啊?”
他又不说话了。
黎雾还想再?打?个盹,她把他的手从她睡裙底下拿出去,想赶他走:“好好好,那你快去啦,你快点起床,你不起来我也?起不来了”
“知道了。”热腾腾的呼吸,又尽数砸入了她肩窝里。
薄屿用额头抵住她后肩,他怎么都不撒手,甚至抱她比刚才更紧了,气息匀称。
又睡着了?
“……”
黎雾拗不过他了,她用指腹,轻轻地攥了攥他右手空荡荡的小拇指末端位置。
她好像一直都很下意识地喜欢这个动作,或者说喜欢他的尾戒。
俩人又一齐睡了过去。
最后感受到他好像亲了亲她,然后从被窝出去的动静。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像是放了什么播客,似乎是聊到了近期的一些体育赛事新?闻。
这次他居然没切掉。
后面的事,黎雾就不知道了。
只是她最后迎着闹铃声彻底清醒过来,看到他把他的那只手机,放在她的枕头边。
闹钟为她设置到了一个够她平时从起床,到完全赶得上通勤的时间?。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果?然会越来越了解对方。
黎雾还不确定,她今天会忙到何?种境地,他把手机给了她,意味着她也?一整天联系不上他,他自己一定也?会有诸多?不便。
信息时代,与?熟悉的人失联。
真够折磨人的。
这么想着,黎雾出了门。
路过楼下阿义家,她顺手敲了敲门,打?算把那张滑冰场的双人票替薄屿归还。
包里的那张票不见了。
来应门的中?年男人满身?邋遢,古怪地盯着她,满身?酒气冲天:“干啥?找谁?”
“我来还东西……”黎雾握着薄屿的手机,似乎是不小心误触到了屏幕的哪里。